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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内心强大”的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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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月子是古往今来不可更改的传统,尤其是富贵人家,更是要坐满一个月,少一天都不行。

    阿照是慕扶疏亲自哺乳的,又用了诸多大隋没有的东西。不管是偶尔过来打酱油的莲叶还是阿依帕夏,都没有亲手给阿照换过一次尿布。

    阿照穿的是和尚服,不开裆那种。有时候阿依帕夏或者杨惟爱提起尿布是不是湿了的问题,慕扶疏都是叫她们摸一下。这个时代的尿布是不防水的,如果尿了自然是要摸得一手尿渍,而她们一次都摸不到,自然不会怀疑别的,只夸阿照聪慧,居然从来不尿裤子!

    慕扶疏从阿照出生三天后,开始训练把尿。一开始把不到,到后来十次能把到三次,直到出月子时几乎次次能把到。

    尿不湿只有晚上能派上用场了。

    事实胜于雄辩,杨惟爱不得不得承认在带孩子方面大娘强过她许多。

    在月子里,长安开始下雪。就之前数年的天气而言,今年的天时还算好。虽然有些地方还是偏干旱,有了朝廷监制的水车,收成还是喜人的。十一月底下雪也适应天时,除了吐蕃,没有地方再有大的雪灾。

    慕扶疏坐月子自然是足不出户。帝后不喜有人在跟前是整个大明宫都知道的,不经传唤,宫()人是不能踏入内室的。除了上朝或者议事,三郎都是和慕扶疏一起照顾阿照,慕扶疏一有时间便进入空间。找寻做疫苗的办法。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天花的恐惧是无法言说的,甚至对得了天花的人也不敢说天花,只说“出痘”。天花的危害几乎堪比核武器。打个比方,若是长安城天花流行,不出半月整个大隋都将感染大半,而就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死亡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最近一次的天花流行是在十六年前,当时长安城几乎十室九空。慕扶疏一开始以为的王氏大开杀戒原来也和天花有关:只要有疑似症状的一律屠满门。

    王氏这样做却是天人共愤,可就是这样残酷的杀戮。阻止了天花病毒的蔓延,那一次天花是大隋有史以来感染人数最少时间流行时间最短的一次。

    慕扶疏通常喜欢未雨绸缪,既然想到了。就要去做。天花病人难找,疫苗难做,那么就用最简单的牛痘,她相信凭借她超前的知识和空间水。牛痘接种一定能成功。

    十二月十八。慕扶疏出了月子。

    有着超前意识的大隋帝后,有感于大隋人民对皇长子的热爱和崇拜,决定在这一天抱着皇长子,在大明宫的宫墙上接受百姓们的朝拜。

    和电视电影里演的不一样,这时候那种刺杀啊暗杀啊之类的很少,没有高来高去踏雪无痕的大侠,也没有高质量的弩箭。百步穿杨之类的更是笑话:大明宫宫墙外一大片空地,人藏在哪里?

    上次三郎和慕扶疏遇刺真的是很意外很偶然。且是近身刺杀。他们站在宫墙上应该是无碍的。

    十八那天,天气晴好。雪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暖,宫门外已经扫的干干净净,大片空地上早早就挤满了人群。

    说是宫墙,其实是一个类似瞭望塔的高台,得有十几个平方,站十来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因为怕帝后和皇长子着凉,高台四周用厚实的布挡了起来,只剩下南边一块,帝后和皇长子要在那里接受百姓朝贺。

    因为午后比较暖和,因此时间定在了午时初刻。那些热情的百姓们一大早就来了,慕扶疏有些过意不去,让人早早准备了腊八粥,无限量供应。

    腊月初八吃腊八粥是汉族民间流传着的风俗。在河南,腊八粥又称“大家饭”,是纪念民族英雄岳飞的一种节日食俗。据说当年岳家军讨伐金虏在朱仙镇节节胜利,却被朝廷的十二道金牌追逼回来,在回师路上,将士们又饥又饿,沿途的河南百姓纷纷把各家送来的饭菜倒在大锅里,熬煮成粥分给将士们充饥御寒,这天正好是腊月初八。随后岳飞遇害风波亭,为了怀念这位民族英雄,河南民众每逢腊八这天,家家都吃“大家饭”,以示怀念。

    腊八粥的主要配料是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

    腊八粥和腊八饭一样,是古代蜡祭的遗存。腊八粥以八方食物合在一块,和米共煮一锅,是合聚万物、调和千灵之意。腊八粥又和中国传统养生文化和美食文化结合,称为养生佳品。还有一种说法:腊八粥本来是佛教寺煮来供菩萨的——十八种干果象征着十八罗汉。传说是信众们将各种米粮送到寺庙,而和尚们在腊月初八这天将这些食材一锅煮了回馈大众,这也是腊八粥的另外一种说法的由来。

    在这个时代的大隋,是没有腊八粥的。慕扶疏灵机一动,盗用了腊八粥的名号,反正初八十八都是八啊!

    大明宫御厨房煮出来的腊八粥,食材种类繁多、料又足,在冬日里喝一碗,能一直暖到人心里去。

    一整个上午,御厨房出动三十名大厨两百个厨工,共煮了两百锅腊八粥。

    午时初刻,慕扶疏内穿鸭绒袄,外批带风帽的毛皮大氅,跟在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阿照的三郎后面,登上了宫墙。

    底下数百御林军手持刀戈剑戟,站在宫墙下守卫,距他们约十步开外,拉着一条黄线。这也是慕扶疏提出的,怕百姓和御林军起冲突,干脆学现代追星用到的隔离带,将百姓们和御林军隔开来。

    随着司礼太监尖锐的呼喊:“圣人驾到!皇后驾到!皇长子驾到!跪迎……”

    底下的百姓呼啦啦跪倒,司礼太监接着道:“山呼……”

    于是整齐划一的“皇上万岁!娘娘千岁!皇子殿下千岁!”在慕扶疏耳边响起,整齐度五星、响亮度五星、情感充沛度五星……

    慕扶疏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事先排练过。

    三郎大声叫起后,抱着阿照往台前走。

    此时自然少不了礼部尚书崔元启崔大人。他虽然也见过阿照,却是远观,这次好不容易见了重外孙,自然是欣喜若狂的(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好幸福五十多岁就做太外公了……)。

    慕扶疏善解人意,示意三郎将孩子给崔元启看。

    崔元启看着睡得两颊红润的阿照,忍不住热泪盈眶,幸好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大步走到宫墙边,大声宣读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生于初晨日出之时,应晨曦初照之意,特赐名为曦,今昭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圣旨很短,很多人原以为必定会有的“大赦天下”居然没有!

    要知道一般皇长子出生都是大事,必然会大赦天下,而圣人看来是很喜欢皇长子,今次为何没有大赦?

    崔元启合了手中圣旨,正色道:“圣人有云:犯人入狱,俱因作奸犯科。若以皇长子出生而大赦天下,使罪人提前释放,此乃倒行,自此后,大隋将不再大赦天下!”

    崔元启说的是大白话,百姓们自然是听得懂的。除了犯人家属有些失望,其他人可都是拍手称赞。好些人还拍着胸口说:

    “原以为某某人又要出来害人了,谁知圣人聪慧,不大赦天下,我们又能过安稳日子了……”

    “某某人十恶不赦,要放出来就真是天道无眼了……”

    反正大多数人对这次不大赦还是支持的,加上早上的腊八粥,又得见了大隋最尊贵的一家三口,够这些人说一辈子了,至于大赦不大赦的,其实和大多数人无关,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圣人有道理,哪里有皇家有了喜事就要放罪人犯人出来的?这不是晦气么?

    至于那些有冤屈,等着大赦能回家的,人家吏部也有公文出示,可越级上告,若果有其事,相关官员俱追究责任,若实属诬告,则犯人家属连坐。

    相信这样一来,吏治也能清明不少。

    皇帝一家三口高调的出现后,又高调的离开,剩下百姓们念念不忘腊八粥,倒将那大赦不大赦的事排在了第二。

    慕扶疏抱着阿照回宫,一路上阿照都在睡觉,和百姓们见面的时候也没醒,慕扶疏笑称阿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那么多人围观也睡得老神在在,说明这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孩子。

    内心强大的孩子爹细心的帮阿照拿下斗篷,脱了外衣,将他塞进被窝继续睡。慕扶疏和他说起了牛痘的事。

    “大娘是说给人种牛痘,以后就不会得天花?”三郎知道牛痘和人痘,具体怎么种却不知。

    “牛痘很安全,若有危险就用我的空间水,绝对没问题。”慕扶疏信心满满:“先从学堂的孩子开始种,孩子种完了给大人种,长安城种完了再到别的地方去,有朝廷出面,每个人都要接种,我相信不出三年,天花将在大隋绝迹。”

    看着面前神采奕奕、信心百倍的娇美面庞,三郎心头一热,搂着她喉间一热,低声道:“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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