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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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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漓儿有野心,也有能力,你明知他再做什么,却从未挑破,但愿漓儿有一天能明白你恕罪的心。有些事朕不会提,世人便不知,也算给皇后留了尊严。”皇帝虚弱的望着奢华的幕帘,对着墨烨卿说着。

    “儿臣谢过父皇,朝堂上有四弟,父皇可放心,母后不会成的,只请父皇勿怪罪母后莽撞,她望子成龙过了头。”墨烨卿的声音一直不疾不徐。

    父子两似乎是几年未曾谈心,一人一语的说着。

    可琉百叶却都听得明白,原来皇上一直都知道皇后与柳尚书的奸情?只是从未说破,就是为了给太子留尊严给皇后留尊严吧,没想,这些事儿,太子也一清二楚。

    好一会儿,墨烨卿才对着皇帝请命:

    “儿臣还有一事求父皇应允。”等着皇上几不可闻的点头,他才继续:

    “儿臣别无所求,无心争皇位,更不会去害四弟,只求父皇撤回四弟的婚约,儿臣只要这一件。”

    可他的话音刚落,床榻上的皇帝已经抑制不住的干咳,咳嗽的声音贯彻整个大殿。

    琉百叶不知他是否故意,可墨烨卿却微微黯淡了目光,四弟从小受苦,父皇的确是有些偏心的,或许是四弟与父皇事先提过,他不想放开柳蔓吗?

    “父皇,您没事吧?来人哪!”见他咳嗽不止,墨烨卿焦急的喊人。

    可进大殿的却只有琉百叶与飞雪。

    墨烨卿看到琉百叶微微愣了愣,再看她旁边的飞雪时却已经连忙从床边让出位置。

    “太子恕罪,皇上摄入的毒,已不是一天两天,毒素来自西蒙,经过多番提炼,时间无多,飞雪无能为力。”飞雪是个淡漠的人,能够说这么多已经是例外。

    但墨烨卿还是皱起了眉,默默的念着:“西蒙?”

    飞雪点头。

    琉百叶知道,那是墨清的邻国,也便是墨烨漓被当做质子囚住了十二年的国度,毒药怎么是从那儿来的呢?

    墨烨漓竟有这么狠心么?她不自禁的有些心酸,更有些生气。

    “皇上?皇上?”一旁的几人说了两句话的空荡,一位公公似乎刚从朝堂过来,想要对皇上汇报什么,却才发现不对劲,急忙呼喊。

    但已经晚了。

    宫中似乎一下子陷入阴沉,天上的雪慢悠悠的飘着,天色却黑的厉害。

    哄哄嚷嚷的朝堂,适才还围着柳恽的士兵已经规矩的归位,只听青鸾的命令,皇后的焦急努力压抑着,似乎依旧等着什么。

    “皇上驾崩!”朝堂外,钟声震天,悲怆的声音传入店内,更是一团乱。

    皇后却是意料之中的模样,没有对这个擅自宣布皇上死讯的公公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皇上……”不知真的悲伤或是假慈悲,诸多官员已经虔诚的下跪。

    这也才对台上依旧坚持太子登基的皇后有了不满,皇上去世,皇后却如此冷漠。

    墨烨漓已经慢慢走上台阶,只剩最后一级才停下,转身面对众人,依旧深沉的面色,冷漠的控诉却像是讲故事般:

    “皇后撺掇太子谋权篡位,秘密训练精兵意图谋反,长年自西蒙偷运毒药致皇上突然毒发,私情勾结柳尚书,联合丞相府意图一揽墨清,有此皇后,墨清还是墨清吗?”

    他的掷地有声,他的笃定坚决,让文武百官都噤了声。

    在世人眼里,四王爷墨烨漓是没有权势的软弱王爷,是贪图女色的,是无所事事的,但这一席话,今日的一现身,似乎早已将那些印象抹去。

    若说深谋远略,四王爷怕是比皇后更甚,但墨清是墨家的,一朝之王有城府有谋略也是好的,已经很多人如此认为,立刻将队伍站在了墨烨漓身后。撇了太子。

    “秘密训练军队,奸情有染,这这,这可是诛九族啊……”议论一声声回荡着。

    “吴皇后与柳尚书奸情有染,辱没墨清律法,皇家尊严,将其拿下!”说话的是柳隐。依旧的面无表情。

    “谁敢?”吴皇后焦急而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硬撑着制止。曾经的所有秘密似乎被猛然暴露在光线之下似的,她想不到的是,墨烨漓竟知道那么多?这哪一点还是孱弱的四王爷?

    而一旁的柳尚书却惊愕而心酸,自己的儿子竟要拿下他,便是他没有多少父爱,但却没有亏待过子女,竟要落得如此下场?

    可士兵照办不误,将吴皇后从台上拖了下去,柳尚书被挟住双臂不能动弹。

    “来人哪,把五军兵符呈上来。”不顾一旁涨红了脸的柳尚书与吴皇后,墨烨漓只低低的吩咐了一句。

    朝堂外有士兵将军符呈了上来,站在墨烨漓身侧的青鸾接了过去,只听他继续望着朝堂里的众人道:

    “五军兵符在此,本王愿意呈出,只等皇上旨意,三王带兵不力,伙同皇后意图篡位,众大臣倒可以说说,如今兵权交给谁。”他的言外之已经很清楚,兵符既然在他手里,如若没有合适人选,那便不交出来了,他人也不能说闲话。

    朝堂里一片安静,谁也说不出合适人选,都在想如何与皇后等人划清界限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但出乎意料的却是,朝堂门外出现的人。

    一身青色衣裳的墨烨卿一脸平静,只是看了一眼朝堂上的人,走到前头不顾众多人的疑虑,只开口稳稳的说着:

    “如今父皇意外殡天,一者本殿下无心朝政,二者四弟的能力父皇一直有所褒奖,本殿下思来想去,趁今日将太子之位禅让与四王爷,其余事宜不再干涉。”

    墨烨卿的话音刚落,底下已经一片哗然,尤其是吴皇后几乎蹭然跳起:

    “什么!本宫决不允许!……”

    墨烨漓转眼看了她一眼,示意下人将吴皇后带下去。

    场面哄然之际,吴皇后被带走,柳尚书已经愣神,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太子会自己放弃皇位,那么他这个父亲辛苦几十年成为墨清富商,顾不上府里的三个儿女,倾注精力在太子身上,就这么付诸东流了?他怎么甘心?

    但,直到柳尚书被拖出去,他也没说出太子是他和吴皇后的儿子,而非皇子。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皇上殡天,太子禅让,加之皇后如今大罪加身,柳恽、墨岄以及墨烨天这样的人鼎力支持,基本已经定下了一片天,不知谁起了头,就定在这一天让墨烨漓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赞同提议。”

    “臣也赞同……”

    ……众多人已经表明立场,也有不少人犹豫不定,可大局已定。

    宫外的天色已经几乎蒙黑,雪花慢慢飞舞着,天边还有几丝难得的冬日霞光。

    柳尚书与吴皇后被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琉百叶此刻已经在天牢外站了许久,虽说她只认七夫人这一个娘,可至少,她娘爱过柳尚书。

    伴着飞雪慢慢进了天牢,避过耳目站在黑暗的牢栏外,静静的看着柳尚书,他背对着牢门,似乎极其消沉,好一会儿才发觉有人在牢门处。

    “蔓儿?”柳尚书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进来的?”说完还看了看牢门,天牢可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任是武功高超也只能有来无回。

    “爹,我今日之事想问您一些问题。”她没有回答柳尚书的问题,只安静的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柳尚书这时似乎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自从救了四王爷,女儿的变化他也不是没看到,娴静、淡泊,有时深沉得像换了个女儿,只是他无暇去细究。

    见柳尚书没说话,琉百叶才再次开口:

    “墨烨卿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柳尚书极其惊愕的看着她,二十来年无人知晓的秘密,他这个‘无知’的女儿为何知晓,她到底是什么人?

    “您不用诧异,我是您的女儿柳蔓,只是在您疏忽了儿女的时候变了些,就如您一直没有察觉大哥二哥跟随的是四王爷一个道理。”

    这是最刺痛柳尚书的地方,自己的儿女他竟一点都不了解,自以为是的付出到这把年纪,却被押在了天牢。

    “那便是真的了。这就是您顾不了家,顾不了妻妾?”见他依旧不说话,琉百叶已经微微蹙起眉头质问。

    得来依旧是沉默。

    她微微舒了口气,带着无奈:“难得娘亲竟还要我一定就您,您有过一丝丝的愧疚么?”

    一听琉百叶这么说,柳尚书终于有所动容,他是尚书,七夫人出自烟花之地,身份特别,加之他倾注精力与太子身上,但不可否认,他对七夫人是愧疚的。

    “爹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和柳恽,柳隐,唉!”自顾说着,他深深的叹息。

    凡事沾了背叛,琉百叶都不会有好脸色,可另一边却是七夫人满脸泪痕的祈求和焦急。

    “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免你死罪,但活罪,就看墨烨漓的心情了,您也知晓我与他交情不怎么样。”这倒要感谢柳尚书没有逼他这个女儿非得重视这段婚姻,继而讨好墨烨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