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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南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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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胤祹呆呆的坐在榻上,回想着昨晚的梦境,虽是记得不多,可下面的东西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昨晚做春梦了,还丢脸的释放了。

    低头看看被揉搓成一条儿的绸缎锦被,胤祹不由的就回想起梦境中那人身上凉滑的感觉,手不禁又覆了上去,触手的感觉让胤祹面上一怔,果然吗?

    贾六立在边上看着自己主子打醒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儿,心里担忧便低声喊道:“主子,可是要起?”

    胤祹触电般的收回那只手,瞄一眼贾六,想着怎么把这个解决了。

    话说胤祹自打到了清朝,他就没有关心过这些个东西,都是有专人打理的。

    胤祹看看贾六那探寻的眼神儿,上上下下的对着贾六扫视起来,琢磨这孩子应该不怎么清楚这些个东西吧?

    胤祹的目光看着要把贾六盯出个窟窿来,知道贾六低头审视自己,胤祹才干咳几声道:“那个小六啊,过来,主子我有事儿吩咐你……”

    贾六虽说很小就成了太监,可是能被派来做了皇子的贴身太监,这些个东西那里会不懂?只是看着主子那尴尬的神色,贾六便也配合着做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一个劲儿点头应了,等主子收拾停当,穿衣出门后,贾六便抱着被子出去了。

    刚出门便碰到了迎面的十三,胤祹乍见熟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心道:憋久了果然是要不得的,唉,这事回去要不给那人说说?

    胤祹便想着那人听后定是闹个大红脸,顿时那点忐忑不翼而飞,那脸上取而代之的表情就有些不怎么正经了。

    胤祥看着一大早就满脸什么的十二哥,笑眯了眼,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道:“呦,十二哥,这一大早的又对着太阳练功呐?”

    胤祹闻言先是一呆,随后记起小时候那会儿,自己练太极时给他讲的小黄段子里头,太极祖师每每早上那个“一柱擎天”的笑话来。

    胤祥看着十二哥脸上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啊,红的快发紫了,心道不是吧?外人都道十二阿哥夫妻和睦,后院安宁,真的想嫂子了?胤祥这麽想着,本来就憋着的笑噗的就爆了出来。

    胤祹看着笑歪了的十三,琢磨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哪方面去的。

    松口气后,突然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再说了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样。这么想着脸上的红晕也退下来,只在心里骂道:怎么正经事儿不记得,偏偏这个就记得这么清楚?真不愧是康熙的种啊。

    “好了没?我可是去给皇阿玛请安了啊。”

    胤祥看着十二哥斜斜扫过的眼神,仿佛被捏住了脖子的老鸭,那笑戛然而止。

    看着转身而去的人,胤祥讪讪的跟上,嘴里嘀嘀咕咕的道:“怎么跟四哥越来越像了……”

    胤祹对着身后人的嘟囔完全无视了。

    俩人先去中路康熙居所请了安,顺便用了膳便没什么事儿了。

    康熙今儿还是要在行宫里见江南的官员,午后设宴,完了曹寅还准备了几出戏。

    俩人无所事事,跟康熙请了旨,便换了衣服,曹寅让自己的一个管事领路,俩人就带着几个侍卫坐上马车出门了。

    说起来这江宁地界胤祹前世今生是头一回来的,不过这里果然是繁华。许是几次迎驾,这道路很是平坦宽阔,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都快赶上京城的路了。

    “主子想去什么地方转转?。”曹立在外头问道。

    “唔,离着衙门远点,去买小玩意的街上看看吧。”胤祹看一眼十三便道。

    胤祥自然没什么意见,本来就是出来闲逛的。依着车壁问道:“曹立是吧?是曹家的家生子?”

    曹立听着里头的贵人问话,连忙转身恭敬的道:“回十三爷的话,蒙主子恩,到奴才这辈是第三代了。”

    胤祹奇怪的瞅了十三一眼,不过却也没放在心上。

    胤祥自是看到了,笑笑转了话题问道:“唔,这府上的大管家看着与你有些面善的。”

    曹立心里头也是犯嘀咕,不过也不算什么,回道:“回十三爷的话,那正是家父。”

    胤祥“唔”了一声,便转头往车窗外看去了。

    耳里听着里头没了声音,曹立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怎么的,不过细细想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想着怎么指路,让两位爷玩的开心,也不枉老爷的信任就好了。

    兄弟俩一路渐行渐远,走走停停,倒也平静。慢慢的转过几条街,离着那府衙远了之后,这人就多了起来。

    几人下了车,看着路边的各种摊子,什么卖胭脂水粉的、卖茶叶蛋的、卖一些编制的小玩意儿的。

    胤祹瞅着那个卖茶蛋的老头,不由的嘀咕:不是说江宁这块有天地会的人吗?怎么爷一路走来也没什么反映?

    “十二哥,看这个怎么样?回头给娘……带回去,看着也是新鲜不是?”胤祥把后面的娘字吞下,神色不变的道。

    胤祹回头暗暗瞪了他一眼,接过那个翠绿竹篾编制的精致的小篮子,觉得是挺可爱,要不是上面的毛刺,拿回去给额娘插花也是不错的。

    “哎呦,两位爷可是好眼光啊,这可是咱们这里老余头编的啊,这方圆十里地,数俺的摊子卖的火了!”小贩听着俩人都是一口京片子,越发的殷勤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些精巧的事物递上去。

    胤祹刚要上前,后面的曹立见了赶忙上前道:“爷喜欢这东西?奴才倒是知道一处地方,二位爷可要过去瞅瞅?”

    胤祹、胤祥一听便放下手上的东西,回头准备离开,就听那小贩嚷嚷开了:“唉?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这不是搅局吗?你”

    曹立刚才是站在俩人后面的,这小贩没看清,这会儿胤祹俩人一侧身露出了后面曹立和身后的马车,登时便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这人或许还不认识,可今儿出门曹立一反平日里老爷要求的简朴,特意穿的体面大方,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之流。加上这江宁地界都认识的织造府的马车,不用才都明白是大人物了。

    曹立看他噤声了,也不再为难他,因着俩人上了马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小贩拍拍胸膛,念叨:哎呦,这车子是曹府大老爷的车驾吧?这俩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啊?

    周围的小贩们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远去的马车,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钱七啊,这可是曹大人府上的车吧?你够胆儿啊,也不看看你那东西上的一堆毛刺,扎着贵人的手,呵呵”

    “那个边上的人是曹府的管家吧?看着眼熟啊”

    “那俩公子呐?那一身的气派,莫不是?哎呦喂,万岁爷来的时候俺好像见过呐是”

    “都胡说什么呢啊,这些事是咱们能说的?”众人也都精灵着,闻言便赚了话题,说起这钱七的东西来。

    那钱七让他们说的心烦意乱,拿着自己方才的小竹篮,恨恨的使劲一握,“哎呦”一声惊叫出来。

    抬手一看,原来是让那竹篾给拉出个口子,血就渗了出来。

    众人看着他含着手指的模样,纷纷笑了出来。

    有人笑着学这钱七方才的口气道:“哎呦,两位爷可是好眼光啊,这可是咱们这里老余头编的啊,这方圆十里地,数俺的摊子卖的火了!”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起来,钱七涨红着脸收拾好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车子七拐八拐,在一座绿树掩映的竹楼前停下。

    “二位爷请下车吧。”

    胤祥一个箭步跳了下来,看看四周的环境感叹:“呦,这地方好啊。”

    胤祹下来看着这小楼也是心里赞叹,再看看四周清幽的环境,心道北方可是看不到这样的建筑呐。若是以后自己同那人也能安静在这样的小楼里过活也是不错的。想着想着胤祹突然就笑出来了,也不理会十三的诧异眼神,抬脚进了门。

    后面俩人跟着进了楼,就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躺在藤椅上打瞌睡呢。胤祹四下里看看,都是竹制的架子,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物事,看着很干净清爽,心里也舒服。

    曹立在后面自然也看见那掌柜的了,忙给他边上的小伙计打个眼色。

    这小伙计是楼子里的,也是个伶俐的,对曹立的身份很清楚,几次来给曹大人买些笔筒回去。如今见他那恭敬的模样,也知道边上的俩人是大人物,立马上前摇着自己掌柜的。

    这吴掌柜的倒也没睡着,只在那里迷糊呐。也知道有人来了,可是自己这小伙计的举动,让他彻底清醒了,连忙坐起来,看着那立在边上的曹立,心里一惊,不过到底是人精了,连忙堆起笑脸道:“呦,是曹管事大驾光临啊,小六去,上好茶。”回头对着正主道:“不知这二位爷想要什么?”

    贾六在后面一怔,看着主子撇过来的眼神,委委屈屈的瞥了一眼。

    胤祹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是对着这老掌柜的举止欣赏。胤祥道:“有什么精细的东西都拿来看看。”

    掌柜的瞅瞅曹立恭谨的模样,心里略有猜测,越发的小心起来,转到后面,半响才取出了几个盒子。

    曹立看着这掌柜的举动也是满意,来的时候就是因为这掌柜的很有眼力,现在曹立倒是真的放心了,这家的手艺老爷可是赞不绝口的。

    胤祹放下小巧精致的竹杯,回味着满口的茶香、竹香,走上前去。

    看着已经打开的十几个盒子,拿起一个打磨光滑的竹雕笔筒,上面画是一副梅花树俩人对弈的图,花瓣纷飞,意境悠远,胤祹一眼就喜欢上了,想来那人也定会喜欢的。

    抬头对那掌柜的道:“这个包好。”

    这掌柜的跟在后头,手脚麻利的装回盒子里。心里有了那种猜测,他哪能不高兴?再说就算不是,能让这曹府管事的亲自小心陪着,身份还能低到那里?

    “十二哥,看看这个怎么样?”胤祥刷的打开一把竹骨白面洒银宣纸扇问道。

    胤祹眼神闪了闪,到底没说什么,上前接过那纸扇,摇了几下点点头道:“不错,和杭州的纸扇相比重了一点。”

    后面的掌柜听到那句“十二哥”,又听到“杭州”,再看看边上的曹立,那方才的一丝不确定立马就烟消云散了,那脸上就笑开了,屁颠屁颠的介绍起剩下的几样东西。

    胤祹看着都不错,手感也很好,一路看下来,又从外头的货架上添了一些。总共是竹雕笔筒两对、九连环六个、两套套竹制茶具、竹简大悲咒一套、竹雕花瓶六个、六把油纸竹骨伞、十把竹骨白面洒银宣纸扇都让掌柜的装好了。

    付钱的时候贾六看着主子的眼色自然是抢先付了。急得曹立脸都红了。

    胤祹、胤祥心满意足的往外走,就听那掌柜的吱吱唔唔的道:“二位爷,那个能否留下墨宝?”

    胤祹和十三对视一眼,刚想说什么,就听曹立道:“吴掌柜你”

    看着十二爷摆摆手,曹立就把要说的话吞进肚子里。

    胤祹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便点头应了,那掌柜的差点没有蹦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半百的人,一溜小跑进了后堂,一会儿又窜了出来,摆好纸笔,细细的研好墨,这可都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啊。

    胤祹接过手里的笔,略一思索,就落下了 “竹韵居” 三个铁钩银划的大字。

    “好好好……”掌柜的见这贵人真的给自己提了字,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好字啊好字,爷这手字可谓是得了这‘瘦金体’真传了啊!”曹立常年受曹寅熏陶,自信是有几分眼里的,看着这几个力透纸背的字赞不绝口。

    胤祥在边上看着,不理他十二哥的瞪视,笑道:“掌柜的,可是要当成传家宝啊!”

    吴老头连连点头,抖手捧着那纸,一直送他们出了巷子,回到店里头才笑出声了,吓的那小六差点趴下,他何曾看过掌柜的如此失态的模样儿?

    不说这掌柜乐癫了,胤祹心里也是满意的很,这几样东西带回去,额娘、苏麻拉姑还有那人定是喜欢的。

    几人也没继续逛,便回了织造府,只是回去的时候看着那个空了的摊位俩人都有些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是见曹家滴那个人了~~~~~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