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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二十八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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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我开始同情她从女人的角度,从女儿的角度,我又恨她,她没有给我一个完整的童年,少年,甚至青春,我一直的漂泊在大大小小的年龄段之外,自己简直就是一下子从刚刚懂事的小女孩,跌进了成人应该承受的痛苦之中。

    我延续了爸爸妈妈的痛苦,他们没完没了地纠结着我的灵魂,一个孩子无法读懂大人的爱情,爱情中的事事非非,是一个小女孩无法认知的世界,那段日子是阴霾的,似乎日出日落,都是为别人而已。

    早晨吃完早餐,我依旧还是挽着奶奶的胳膊,我们一老一少走在小巷中,一直到河边,打个转,然后再回家,仿佛又回到幼年时光,那些个老居民,还认识我,刚见面时还问我,诸如:结婚了吗?家在哪里?小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几岁了等等,我说还没有男朋友呢,他们不相信,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呢?

    追我孙女的人多的是,她挑花了眼呢,奶奶每次都是为我挡了回去,每次有人问过后,我都会阴沉很久,他们的家常嗑,几乎句句刺痛我的心,沉重的让我无法呼吸。奶奶可能发现了我的难过,以后散步我们就走从长廊到河边的那条很少人走的小道,尽量不路过人多的地方,那条长长的小巷,我们也是避免再路过。

    这样我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是啊,在这里,二十岁的女孩子都是有男朋友的,很多都结婚抱上了小孩子,二十八岁的年纪,在他们眼里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这样的环境,无形中增加了我的思想压力,住到第十五天的时候,我的心几乎要爆炸,无法平静下来。

    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认识我,关心我,我害怕见人,害怕别人和我说话,怕他们问我,我害怕很多……

    在北京时,我没有感到这样的眼光,这样的氛围,那里的很多男女,都是大龄,比我大很多的还有没有结过婚的,三、二十岁的男女没结婚是很正常的事,大城市这样的未婚状况很多,我不是个例,在他们中间,我还是比较小的,可是在这个小县城里,我似乎有剩女的嫌疑。

    “小思璇啊,到点了,走走去。”奶奶撩开门帘子,坐在床头哄着我,我撒着娇,就是不动。

    “那好啊,我自己去张爷爷家了,你别后悔就行了。”奶奶说完假装要走的样子。

    张爷爷就是过去捏糖人的老艺人,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他做的糖人,其实是喜欢那些造型,和颜色,为了我,张爷爷还学会了捏白思璇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是我的最爱,我知道如今张爷爷年岁大了,不可能再做这些小玩意了,现在的孩子们已经转移了兴趣与爱好,可是我依然想见到他,见一见童年时光中为我带来过快乐的老人。

    “恩,奶奶,我和你一起去,张爷爷都八十二岁了,还可以做吗?”奶奶不再言语,拉了我的手就走。

    张爷爷还是住在当年的小院落中,那会儿那么大的一个院子,现在看起来房子又矮又小,房顶上都已经长了幽幽的绿草,青砖铺的地面,薄薄的一层青苔,我的眼睛顿时就酸痛起来。

    “张爷爷……”然后就是泣不成声。

    张爷爷对我嘘寒问暖,然后回到里屋,双手颤巍巍的捧出一个纸盒子说:“小思璇啊,你奶奶在上星期就告诉我了,说今天是你二十八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啊,爷爷老了,不会什么时髦的玩意,这个是爷爷特意为你做的生日礼物,白思璇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我知道爷爷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些东西了,只是因为我,我感动得热泪满眶不能言语。

    从前张爷爷就爱做白思璇公主给我,今天一个小小的沙盘上,中间是一个穿着白色纱裙,漂亮的白思璇公主,四周围着那七个小矮人,他们神态各异,以我绘画的眼光,可以称他们为艺术品了。

    “孩子,过生日应该高兴啊,怎么又哭了呢?”奶奶,张爷爷都看着宝贝似地抚摸着我。

    “奶奶,张爷爷,我这是高兴的,很久没有这样的高兴了,呜呜……”

    我几乎都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转眼二十八周岁了,可是那些往事还历历在目呢,奶奶与张爷爷以这种方式,给了我一个别样的生日惊喜。以奶奶的说法,我就是那个白思璇公主,七个小矮人就是终生都在爱着我的人,我应该是童话里的公主,爱我的人围绕着我,最爱我的人一直在一个什么地方等着我呢?

    我和奶奶捧着礼物回到奶奶的院子里,远远地看到妈妈正与一个年轻的女子喝着茶,这个女子的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高高的发髻很是洋气,谁呢?妈妈在这里还有故知吗?

    我带着疑虑走进院子里,那个时髦女一回头,我惊住了,是上海总公司的雅蔓,我的知心好友。

    “雅蔓姐,你怎么来了呢?”在这里看到雅蔓,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中。

    “今天你的生日,我们特意来给你过生日的。”雅蔓看着我的眼睛,话里有话地说。

    “你们?还有谁?”我吃了一大惊,眼前就只有雅蔓在我家啊。

    “走吧,有个人想你想的都快疯掉了,你再不见他,真的会出人命了。”雅蔓不管我同不同意,拉了我就往外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