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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欺骗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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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灵猴子来偷袭了!!”

    整个蛮城上空,回响起几万族人的吼声,哨塔内林羽也能清晰听见。

    城门内的情况,绝对出了食灵军团一百个意料,原本快速占领蛮城的计划完全打乱,而且同时进攻四方,上头的临时战术调整也难以快速传达,唯有强攻再说。

    密密麻麻的食灵法师在短暂失神后,疯狂涌入城门。

    林羽所在的哨塔只能观察到东门的战况,此时进攻东门的大概有着将近一万五千食灵法师,按这数量推测,食灵族的这次偷袭大概投入了五万兵力。

    在正常情况下,五万食灵法师要想攻破蛮城根本没有可能,但要是对付三万熟睡中的古蛮战士,结果还真难说。

    可惜他们遇到了不讲古蛮“规矩”的林羽,不仅反将了食灵族一军,用另类的方式忽悠了古蛮族人埋伏,还借演习的名义把这套埋伏计划练习的如火纯青。

    首批进入东门的法师,还没来得及释放法术就被异常熟悉这种突破战的古蛮战士斩成碎片,对付敌人他们当然不可能用拳脚功夫。

    “杀!”

    凯德瑞带着几十个开灵境战士横在城门后百米处,军阵迅速变形成口袋状,放进大批食灵法师到包围圈,城门下的战士又将法师的后援切断。

    这是他们在演习中摸索出的阵型,演习第三天林羽已经限制军阵只能用四层实力,于是正面抵挡不住林羽的冲击,凯德瑞只能寻求阵型配合,将四百五十个突袭的族人切割成几份,才勉强成功。

    面对食灵族的偷袭,凯德瑞也下意识用出这种战术,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战术,在行者大人眼中被称作——包饺子。

    看着充斥四周的古蛮巨人,被孤立的食灵法师顿时惊恐起来,往日战争中都是他们以绝对数量占据优势,什么时候面对过几倍的古蛮战士。

    “古蛮无敌!”

    四面八方的巨剑斩落,尸首横飞,包围在阵型内部的近千个食灵法师霎时间死去半数,剩下的法师也没了战意,惊恐看着四周,大部分想的都是逃跑。

    凯德瑞是第一次见到食灵法师们如此弱小,简直像待宰的羔羊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千名法师还没放出几枚火球便被尽数灭杀。

    杀得兴起,他甚至想带着族人冲出去狂斩一通,幸好城门拥堵着食灵军团,倒是断了凯德瑞的念想。

    林羽或许该好好感谢这道城门,不但阻止了热血上涌的凯德瑞,同时也阻隔了食灵族的后援,本该有着各系法术轰炸的战场,被几十丈的城墙生生切断,离城门稍远的食灵族人根本不清楚城内的战况。

    “城墙上有法师过来了,把他们都射下来!”

    桑拖斯盯着城墙上空,看到几十道黑影出现后对着身边的战士吼道。

    林羽对这个年纪尚小的族人颇有好感,演习中让他负责城墙上空这块,并且给了他一百个族人指挥权。

    桑拖斯平时都只能射射行者口中的孔明灯,这次换成高境界的敌人,却是异常兴奋。

    他舔了舔嘴唇,从身边堆积如山的标枪堆里随手拎起一根吼道:“给我下来!”

    随着他掷出标枪,一百个族人也加入其中,极速飞行的标枪顿时覆盖了城门附近的小半个空中区域。

    “靠,没射到。”桑拖斯吹着气道,食灵族的体型太小,百米的高度要一矢中的的确不容易。

    他旁边的蛮族战士倒是吹嘘起来:“娃娃,你还欠了几分火候,我可是一标中了俩,买一送一。”

    “什么了不起,看我这次一定射到!”桑拖斯不服气道。

    “有力气吵嘴皮子,还不如多打几个法师下来,安尼尔手下那些娘们都喜欢强壮的族人,这可是开灵境的食灵猴子,凭我们铸髓境的实力,要是能串死八个十个,嘿嘿,说不定她们都要抢着和我们快活。”

    旁边的族人听到俩人争执,边掷出标枪,边说起了荤段子。

    他们倒是闹得轻松,飞跃城墙的食灵法师却各个都处于心惊胆颤中,飞行术其实根本适合战争运用,繁杂的咒语需要太多的准备时间,而且开灵境的控制力,还很难达到多个法术同时使用,否则会造成元素混乱摔成肉泥,如此下来飞行术近乎成了空中肉靶的代名词。

    不过事事无绝对,飞行术又像个为古蛮族量身定制的法术,他们不会用除了巨剑外的远程武器,也不会轻易掷出视若生命的巨剑,因而食灵族流传着一句笑谈——飞起来,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很不幸的是,笑谈在此刻被打破。

    “什么东西!”

    听着“咻咻”的破空声,六十个开灵境法师根本没看清迎面飞来的物体,身边的族人,或是脑袋突然炸裂,或是胸膛腹腔突然出现碗大洞口,内脏血液溅出几丈。

    “跑……赶紧跑啊!”

    剩下的法师用着颤抖的声调道,惊恐朝着原路退去,他们根本没看清飞来的是什么东西,便已经死了大半开灵境,要是再多呆几秒就得全军覆没了。

    百名古蛮战士可没想过放食灵法师离开,随着空中法师数量的减少,标枪也更加密集起来,才刚刚调转方向的法师们瞬间被淹没在标枪雨,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同时被数枪命中,干脆撕成了碎片。

    “看来我也该下去了。”看着越过城墙的标枪,林羽离开哨塔。

    正真的大戏已经上演!

    五万食灵族的进攻,四座城门下两族拥堵一处,形成了拉锯战。

    他们伤亡巨大,这次遇到的古蛮战士与以往截然不同,不再是单枪匹马的胡冲蛮干,各个进退有据、配合默契,城门内部像是巨大的绞肉机,不断吞噬着族人的生命。

    尽管如此,泰扎作为这次偷袭的负责人却并不着急,他躲在军团后方紧紧盯着不利于族人的战况,内心依旧激动万分。

    只要四座城门不关闭,再过两个小时这些野蛮人就能从战星消失!

    偷袭的族人不过是先头部队,正真的主力是吉古赛尔和另外一位大人,他们此刻正带着十五万族人赶来,两位大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是野蛮人关起城门死守,只要城门不关,蛮城将在两小时后覆灭!

    泰扎高高扬起头颅,似乎是在为即将胜利的庆祝。

    “啪!”

    一丈多长的标枪从天而降,落在泰扎身边的军阵之中,相对于食灵族的体型,这玩样简直就是擎天巨柱,瞬间穿透五个法师的身躯,钉入地面。

    五具尸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如串烧般挂在枪柄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吓出泰扎一身冷汗:“妈的,还还好偏了些。”

    他还未从惊吓中回过魂,上空就传来刺耳的破空声。

    此时天边已经有微光透露,泰扎抬头循声望去,一屁股坐到地面,双腿间骚臭弥漫:“我……我的天!”

    漫天巨柱抛洒而来。

    这是场饕餮盛宴,千万把标枪如凶猛狂兽,张开血腥大口开始吞噬城门外的一切生机。

    抛洒的残肢、飞溅的内脏、污染整片大地的血液!

    数不清的食灵法师被标枪洞穿,他们呼喊求饶,泪屎齐下,推挤着逃离战场,却远远比不上标枪的下坠速度,被串成尸棍,即使是尸体也被继续鞭挞,直到四分五裂。

    渐渐的,他们开始跪地抱头祈求,雨滴般的杀器却并未理会他们的祷告,依旧是无情的杀戮,将他们撕成血雾。

    地狱般的场景在四座城门同时上演,盛开的血腥连蛮城都被整个充斥。

    古普安特与恩托利站在城墙上观察着战况,神情复杂。

    恩托利终于明白了林羽前几天的作为,那位行者逐渐令他感到害怕:“王……他这么做究竟是给我族带来辉煌……还是卑鄙的胜利?”

    “战争从来都没有卑鄙可言,区别只在于胜利的方式,是你所喜欢的,或者厌恶的。”

    古普安特叹气道:“换做你我,即使知道有这种方式可以胜利,也无法说服族人执行,就让他们享受这场战争吧,欺骗得来的胜利也是胜利,难道不是么?”

    这的确是场充斥欺骗的战争!

    林羽不但欺骗族人,让他们埋伏了食灵军团,也欺骗了桑拖斯。

    投掷标枪根本不是为了杀死那些飞跃城墙的法师,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标枪庞大的体型,与下坠间的强力冲击,扫荡城墙后的整个军团!

    而这个欺骗了三万人的谎言,很成功。

    林羽走到城门前时,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族人们剿灭着剩下的零丁法师,城门外修罗般的场景起初也令族人震惊。

    但古蛮族人总是如此直来直往,这场战争本来就处处充斥巧合,食灵族在演戏时突然偷袭,又像绵羊般毫无反抗之力,连最后的修罗场景,都被他们归结到法师们的运气不佳,刚巧集合在标枪坠落的地点。

    总之,他们胜利了!十年来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行者大人!”

    当族人们看到回到城门的林羽,涌上去将他抬到人群头顶,高高抛起。

    如果不是大人让他们进行演习,又怎么能获得胜利?这也是大人带给他们的胜利!

    “行者大人,行者大人!”

    林羽一次次被疯狂庆祝的族人高高抛起,咧嘴开心笑着。

    也许百年后,古蛮族的史册上会记载着这么一位行者,总是用欺骗让族人得到可耻的胜利,不过那又如何?他此刻的想法,只是想帮这些单纯的族人获得一场场胜利!

    余下四十五万食灵法师,他要带着这些族人,踩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