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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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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圣上大怒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各处官员人心惶惶,一时间帝都各大官员都不敢在青天白日下正大光明地往来。心里有鬼的得防着别人,仅剩的几个心里没鬼的怕惹上麻烦也不敢出门会友。

    在宫里关禁闭地九皇子接到身边年轻的魏公公带来的消息,欢畅一笑,在书桌前挥起毛笔,不一会儿一封信就写好了,上了漆便交给那恭候在一旁的魏公公手上说:“亲自交给八皇子。再派个可靠地一直打听老三的动向。不要和老八派出的人有了冲撞。”在花船上的大闹为的就是这一出,看样子还是有效了,也多亏他们豪情侠义的七哥提前带来的消息啊。

    近几日方致远却是个心情舒畅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王氏在林姨娘被遣到北边最苦的庄子上了后,觉得家里的侍妾一下少的可怜,方致远现在官做得风生水起,为了杜绝别的官员给他送个来路不明的妾,还不如自己给他抬个良家女子做妾。

    五姨娘(因为蕊姨娘是秘密,所以曾经就没有五姨娘的存在)辛氏是王氏娘家一个账房师爷的女儿,因为曾经订过一回婚,男方与他人私奔了,气的辛氏一直没有再订亲,年纪越来越大了她的婚事就更不好说,纵使她相貌端正还会算账,但过了二十岁的她几乎无人问津。她也瞧不上那些满身铜臭的老男人,觉得自己哪怕做妾也要做个好人家文化人家的妾。刚好王氏就把她遇到了,此时她已经二十二岁了。

    王氏低调地把新姨娘抬回来方府,方致远被自己妻子的大义以及不妒感动的几乎落泪,辛氏抬回来的那几天他都在王氏的屋子里。几天后王氏看威立的可以了,就叫方致远去辛氏的春华院。辛氏虽不及王氏美貌但却胜在年轻,又是个会说话的,把方致远哄得特别开心。但辛氏深知自己的幸福来自于有两个出色的嫡子撑腰的王氏手上,而不是方致远那里,所以她从不敢叫方致远连续在她屋子里睡三晚,且在王氏身边也是个聪明却不敢逾越的,王氏零散的账目也都是她帮忙做好。

    再说那三皇子,晟寅已经走了*天,该都到东北了吧,怎么还不给他回信?派去的暗卫也没有回信,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哪还有心思娶亲,把方茗随便接入宫里安排个住处再也没见她。

    现在急的不仅是三皇子,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两家却是最急的。

    东北每年的春汛总会带来很大的灾难,四年前工部侍郎施楠向皇帝请奏,请求皇帝拨款,他亲自监工去东北地区春汛的源头华融江建大坝兴水利,以解决当地七郡百姓的生存问题。

    当时国库并不充盈,皇帝从军饷里挤出二十万银子要施楠做好那个工程。谁知他见财忘义,又在三皇子的怂恿下,将大笔的钱投入贿赂地方官员,及给三皇子收买了人心,自己也落了八万两白银,那个豆腐渣工程在施楠的预计里,就当时那样的洪涝可以撑上六七年,到时候三皇子的羽翼已经丰满,绝对能庇佑的了他。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去年的雪天那么多,今年的春天来得又这么早,雪水大量融化,建起才两年的堤坝就给崩了。

    现在皇帝只知道那里又闹洪灾,却不知全是堤坝崩了的原因,待钦差查明回来,施楠的人头定是不保的。

    而工部尚书害怕的是,当时施楠的那些举动他全是知道的,因为他当时已经被三皇子母妃的娘家收买,知道施楠也是在为三皇子做事,他也就闭只眼睁只眼,现在却闹大了,他的惊慌害怕并不亚于施楠。当年拿修堤坝的钱贿赂地方官员,并且帮三皇子拉拢人心,全是施楠在做,三皇子可是完全没有露脸,现在东窗事发,三皇子在能自保的情况下也许会搭救他们,一旦危机三皇子的名声地位,他和工部侍郎全是替罪羔羊。

    终于三皇子接到暗卫的密函,上面说和亲王到了七郡受灾最严重的满谷郡就开始生病,一直在驿站里休息,只是交给手下的人去办。

    三皇子终于舒了一口气。不枉他在晟寅临走前对晟寅的敲打。虽然晟寅生母出生低贱,晟寅又是个没注意的窝囊货,但他就怕晟寅受其他皇子的挑拨,和他争个高下。这样自己不仅少个盟友还多个敌人,不是件好事。看这情况,等晟寅的病好了,他的下属也把案子给结了。拉几个点背的地方官,威逼利诱叫他们认罪,然后带回帝都交给大理寺就行了。

    半个月过去,三皇子有收到两封密函,不是说大皇子病时断时续地好不了,就是说有几个地方官带头起哄被拿下了。

    三皇子的担忧更加地少。终日待在宫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颇得皇上赞扬。工部侍郎和尚书几次前来,都被他的贴身太监好言相哄地大发了。他舒服了,那两人却更加不安。

    想起还在关禁闭的老八和老九,他又是一阵舒服,还好那俩祸害关禁闭,否则这次派他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前往东北,都得够他胆战心惊的。晟载不由感叹,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工部侍郎在第三次求见之后晟载才与他见面。

    “侍郎不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有我,你只管回家搂美娇娘吧。”晟载安慰面色憔悴的施楠道。

    “三皇子有何妙计?”施楠忙问道。

    晟载眉头一扬,问道“你可是不相信我?”

    施楠心里骂道,那件事明里都是我在办,我当然害怕当然不放心。你是皇子出了事有娘舅家给你顶着,我怎么办!

    晟载见施楠一副萎靡样,就把自己和晟寅的约定说了出来,施楠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地了。“三皇子,你这次如果能救下施某人,我后半生都是您的狗,忠心不二的狗。”

    晟载见他那表功的猥琐样心里又是一乐。

    晟载的舅舅秦领宇在知道堤坝的事后,问他需要帮忙吗。晟载讨厌秦家人一直把自己当幼子弱童般看待,一想到秦家现在帮助自己,等他登基后弄不好要把持他的朝政,他就心里不痛快,决定以后要提防着秦家。

    秦领宇见晟载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还以为他有神机妙算也就没有过多干涉,觉得三皇子已经长大,不能永远看护着他,就放手叫他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