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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得证据池影觉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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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香岩是偏心,娴妃和池影起争执,上去帮谁那不是明摆着?可若只一味责骂娴妃,在场这么多人,传到周家的耳朵里,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搪塞过去的。

    “玮婕妤都住手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影儿你也是!学的是什么规矩,哪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都给朕回去禁足!”秦香岩作怒极状,将两人一起骂了一通,拂袖而去。

    池影冷冷瞥了眼狼狈不堪、疯婆子一样的娴妃,似要将目光化作寒霜利箭,取她性命,吓得娴妃也是一个激灵。

    “岷月,咱们走!”池影领着柔茗和岷月趾高气扬地回了宫,一场宴席开头,一出闹剧收场。池影心中也是懊悔,怎么自己就不能沉稳几分,非同那娴妃逞一时之快。

    “奴婢有罪,求主子责罚!”岷月自知今日差点害了池影,眼泪涟涟地跪到池影跟前。

    “你起来,不关你事。”

    池影让柔茗把她扶起来,嘱咐她好好回去歇息。

    “主子今日也受惊了吧。”柔茗把岷月送回屋去,煮了热茶给池影压惊。

    湿润的热气升腾起来,钻进她鼻尖里,夜风沾衣的凉气被驱散了几分。

    池影一口饮尽烫喉的热茶,从怀里掏出一条绢帕扔到桌上。

    “把妆奁里那条官绿色绉纱手绢拿过来。”池影突然发令,柔茗撩开帘子进内室去将那条手绢给池影找了出来。

    两条手绢平摊着一起放在桌上,池影盯了半晌,又拿在手中摩挲了一阵。一条是官绿色,一条是粉紫色,都是绉纱的,一个绣的鸳鸯,一个绣的百合。

    “柔茗你来看看。”池影伸手将两条绉纱手绢递上去,柔茗不解其义,只是接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这绉纱绢子挺常见的,妃嫔和宫女都有用,倒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上面这两个花样子倒画得挺好看的,绣得也精巧,比那织造局的绣娘也不差呢!”

    池影笑笑,点头称是。

    “若是宫中宫女呢?能绣成这样的宫女,有多少?”池影对着灯火,那粉紫绉纱手绢上的彩绣鸳鸯颜色斑斓,紧密的绣线真似那绒羽般的细腻。

    “绣工好的入宫时大多都分去尚衣局教引了,除了在尚衣局的宫女,还能绣成这般模样的,肯定是屈指可数了。”柔茗迟疑了半晌,问道:“这张手绢,是青夕给岷月那张?”

    方才拿在手中之时便觉得甚是眼熟,细想之下,可不就是岷月撒了杏仁浆的时候,青夕借给她的吗?

    “正是,之前顾谦拿着的时候,我瞧着这针法就眼熟,顺手给拿了走,现在对比着一看,这针法、针脚,皆是如出一辙。”池影将官绿色绉纱手绢拿在手中:“这一张,我在宝涟房中找到,里头包着几节雪上一支蒿。”

    池影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绣在绢角的百合。

    第二日,皇后尚不能主持定省,池影被禁着足,自然不敢再出平清宫去。

    “去太医院请顾太医来,就说我病了,再去元昌殿请皇上过来。”池影在房里转悠了两圈,终究还是坐不住,招来岷月嘱咐道。

    “怎么了?主子不舒服吗?”岷月疑惑道。

    “没什么不舒服的,你去请来便是,我自有分寸。”池影催促着岷月快去,岷月却拖住池影不肯走:“主子怎么还我啊我的,您现在是正经的主子了,在我和柔茗姑姑面前倒没什么,若是在别的下人面前,该失了您一宫之主的尊贵了!”岷月劝导着,池影好言应下。

    “好好好,是本宫,本宫让你快去请顾太医!快去啊!”池影心头急迫,岷月却在这儿计较她这两句话,她要不是不能出平清宫去,早一大早就往元昌殿去了。

    “奴婢这便去。”岷月知道自家娘娘是个没规矩的,就算要招嫌,也得在她耳边时常提醒着。经过昨日一事,她更加知道,在这宫里头里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岷月前脚刚走,柔茗就领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入。

    “娘娘,内务府新拨来的几个宫人,娘娘看看想给安排去哪儿?”三个宫女两个太监跪在地上,模样瞧着倒都老老实实的。

    “娘娘,这些人可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康公公亲自给娘娘挑的呢!”池影正犹豫着,一旁的柔茗出声提点道,重重咬了“康公公”三字。

    呵,不是那条舔着娴妃的鞋底爬上去的走狗吗?娴妃这是还没死心不成?!池影心下不悦,自然对几康进挑来的几人没有好脸色。

    “本宫不喜欢屋里人多,你们都去院子里当差去,平清宫原先人手少,如今你们来了,也该好好拾掇拾掇了。”池影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打发了他们出去,也没给个一分一厘的赏银。

    柔茗心领神会,知道池影忌讳他们,不敢放人进屋去,便将五人领去了院子里,扫帚抹布都分到手。

    “方才娘娘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娘娘脾气不小,昨日同娴妃如何,你们恐怕都已听说过了。你们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的,趁早自己割下来扔干净了,若是以后落在娘娘手里,可就没这么轻巧了!”几人皆是神色一凛,口中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誓死效忠主子娘娘!”

    柔茗自然不敢巴望着他们的忠心,只不过警醒两句,只盼莫有一日祸起萧墙便是万幸了。

    训完话,没听池影再有什么吩咐,柔茗便在一旁指使着几人清扫院子,小半个时辰才见岷月领着顾谦进来。

    “我还当你去哪儿了,老半天都没见人,怎么请顾太医来了,娘娘身子不好了?”柔茗笑着上前给顾谦见了个礼,又向岷月问道。

    “我也不清楚,娘娘只说去请顾太医过来,没说哪儿不舒服,还遣了青崖去请皇上,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到了吧。”二人正说着,果然就见一明黄的身影阻拦了通报的奴才,自己径直进了院子。

    “顾谦也在。”秦香岩见顾谦也在院子里,便朝他颔首道。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起来吧,过来给玮婕妤请脉的?”秦香岩问。

    “回皇上,正是。”

    “朕也是听禀报,说玮婕妤身子不大好,特地过来看看,你快进去好好给她诊治诊治。”秦香岩见到顾谦那一刻,便知池影是寻了个由头能把二人都叫到一块儿来,难不成是案子有了进展了?

    想罢便有些按捺不住,大步朝里头走进去。顾谦一步不落跟在后边,进去便关紧了房门,常宁和柔茗像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怎么?影儿你又找着线索了?”秦香岩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池影正在里头吃着今早新鲜送来的葡萄,见二人都来了,才慢悠悠拿着迎接出来。

    她没搭秦香岩的话,反而先向顾谦问道:“顾大人查得如何了?”

    顾谦转头看了眼在廊下来回走动的身影,示意二人里头说话。

    “马述倒是查清楚了,可他背后的主子,还藏的严实着呢!”顾谦将一本账本从怀里掏出来,放到桌上。

    池影拿过来,翻开来看了看,里头记着的是逐年的庄稼作物的收成,落章那块儿正是两字——马述。

    这跟池影所猜想的没有两样,年结六百多两银子,若是铺子,便显得少了,这样的小铺子留在手里能有什么赚头;若是田庄,那便能解释得通了。靠着收成自然收益不大,可地契比房契实在地多,房子能给拆掉,地总是跑不了的。

    池影也将二人合力从聚富钱庄偷来的账本和同田喜家讨来的银票一起拿出来给秦香岩看。

    “师兄你看,这是田喜给家里的银票,再看看这账本。”池影一一指出来,白纸黑字记下来的票号,马述亲笔签的字和按下的红手印,便是这案子的铁证了。

    “这个马述是何人?掌管的田庄是娴妃的产业?”

    三人与那真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可要想揪下这层面纱来,得花更大的工夫。

    “微臣虽然想方设法想查出谁是马述身后的主子,可惜并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娴妃果真是行事谨慎。”顾谦无奈道。

    “行事谨慎?”池影摇摇头:“我看娴妃可不像是个行事谨慎之人。”

    她若行事谨慎,宝涟一案就不该留下破绽,莫常在和田喜就不该口供不一,田喜身上的银票就不该和莫常在的连号。她娴妃行事谨慎吗?池影倒觉未必。

    “此言怎讲?”二人自是不解,莫说是他们二人,就连先前验尸破了宝涟一案的池影,也是昨日才堪堪明白过来。

    那真凶,可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