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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蓦然,看不见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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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话叫卿欢糊涂,若我不是卿欢,又是谁呢?”面对这句问,秦芳依旧是一派淡色,哪怕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也掩饰的极好,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平复,免得被这位看出端倪来。

    “你是谁,朕还真不清楚,但朕的记忆里,你不会医术,不会武功,不会与朕言语不敬,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咸不淡!”南宫瑞的言语中,捏着秦芳的臂膀的手已经微微用力。

    “你弄疼我了,皇上!”秦芳言语了一句,便是不客气的伸手去掰他的指头,可是南宫瑞却激动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些卿欢不会的东西!”

    “不会?”秦芳一看自己两手被制,嘴角就勾起了一个冷笑:“皇上,卿欢斗胆问一句,我在您的眼里,又会什么呢?”

    南宫瑞一愣,唇轻抿了一下,却没法回答。

    是啊,卿欢会什么呢?

    从他懂事并知道自己将来要娶卿欢为太子妃时,他就好奇过这个女子的,可是还没等他看到她,就听到的是母亲讲述的盛家仇怨,看到的是美丽的母亲咬牙切齿的在流泪。

    于是,他莫名的就厌恶起她来,发誓会让这个女人为母亲的泪而付出代价,而后他终于见到了她,可她却是寒蝉若惊的模样,不符忠义王卿家的武将门风,让他怒都怒不起来。

    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她就低着头,他说一,她不敢二,他说东,她不往西,纵使听话的不会反抗,却也让他无处发力,因为,她真得太听话了。

    而最糟糕的是,他故意和丞相之女在她的面前表现亲近,却也从未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她一丝的怒和怨,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打棉花一样,难受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想看她哭,想看她求着自己不要去怜惜别人,如此他才能拿捏着这个女人,好让她满足自己的惩罚之意。

    可是从头到尾,她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又或者在他和别人亲近时,默默的走掉。

    于是,她从未与他有深的交集,而一次次的赏花游园,他明明是可以更深的了解她的,可是她依然和他有着三尺之距,依然是低着头,怯懦的让他从不亲近,他又如何知道她会什么呢?

    眼看南宫瑞答不了,秦芳冷笑着言语:“卿欢是卿家的嫡女,彼时又是太子妃的既定人选,真要什么都不会,如何敢受太子妃之名?只是那时太子需要的,是一个只要听话就好的女人,故而,卿欢只要听话就好,不惹事,不生非,不看,不想,不念,不怒,只因为那时,卿欢是为一个男人而活,活得可以没有自我,活的可以藏起一起所有的会,只在他需要时才拿出。”

    “你的意思是,这些你一直都会?”南宫瑞的手捏的更紧。

    秦芳看了眼自己的左臂,那份痛楚在强调着此刻南宫瑞内心的激动。

    “没错,我一直都会,只是不曾表现出来而已。”她说着看向南宫瑞的眼:“不然,一个一无是处的嫡女存立在天地间,岂不是太对不起我卿家,更对不起我的身份?而现在,我已不需要再为一个男人而活,不需要再为他憋着自己,忍着自己,所以我不会再藏着,掖着了,我该是怎样的,就怎样,我得让所有人知道,我卿欢从那天起,就将为自己而活!”

    秦芳说着将两只被抓着的臂膀猛然一甩,南宫瑞正在言语的刺激之中,猛然被甩,自是抓不出的,当下就让秦芳脱身而退,而他再要言语时,她竟然已经连退两步,再次与他保持了三尺之距,而后一个福身道:“卿欢就是卿欢,真假随皇上臆断,但臣女与皇上婚约已断,未免他人流言蜚语,这就告退。”

    她说完便是开退,完全不等南宫瑞的言语,但她才退了两步,南宫瑞就扬声说到:“我不曾陷害于你!”

    一句急言,匆忙的连“朕”字都顾不上用,而秦芳听来却是冷笑更盛:“当日,那个人没站在我身边,为我真心的说过一句话,这在我看来,那个人与害我者,一样。”

    秦芳说完彻底的转身离去,放肆的根本不顾及南宫瑞的反应,也不顾忌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她的不敬。

    她有恨,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卿欢,可在那一日,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羞辱,什么是冷漠,什么是残害,什么是痛。

    真正的卿欢,为了做他的妻子,十二年来,失去童年应有的快乐,终日在六艺的教导里,不停的学习。

    小心翼翼的言,小心翼翼的行,小心翼翼的活着。

    纵有金枝的华贵,玉叶的生活,却没有一丝属于她自己的自由,甚至连一场青春的懵懂都变成了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样的卿欢,在秦芳看来根本就是可悲的,而那个男人,却在她饱受风雨之时,冷漠不说,更还故作大义的指出一条侧妃之路来做好人!

    侧妃!呸!

    这种渣男,她想到就觉得恶心,所以她才不管太子到底是不是害她的人,反正她才不会傻呼呼的回头,更不会给自己机会去中招!

    看着那个身影从园子里消失而去,南宫瑞怅然的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桂花树。

    银花金蕊纷扬飘落,蓦然间,他想到了大婚之日他与她最后一次的相间。

    那时,三月里桃花正艳,他在前,她在后,漫步于东宫的春坊,他问了一些闲散的话,她只是轻声的应着,不是“嗯”就是“是的”,没有一句超出过两个字的。

    那时,他的心里焦躁着,烦闷着,似乎满满的厌烦,而当下人来报,说芳菲小姐到了时,他有刻意的去关注她,她低着头,自觉而又如常地说着:“殿下见客,欢儿这就告退了。”

    他看着她,轻言了一句:“你不想见见她吗?”

    她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一副你希望如何我就如何的样子,不由的让他的烦躁更盛,他摆手:“你下去吧!”

    她听话的告退离开,而当叶芳菲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并无兴致与她言语:“本宫今日忙,你回府吧,改日在与你游园。”

    他说着大步离开,满心满腹都是厌烦。

    当他走到高处遥看到春坊门禁时,便看到那个纤纤身影在一片的桃花花瓣里幽幽远去。

    “我那厌烦,到底厌烦的是她,还是,厌烦着她对我的波澜不惊,对我的……毫不上心?”

    桂花的香气里,南宫瑞双眼迷离,这是第一次,他意识到,也许,他早在很早之前,就对这个女人有不一样的情感了。

    只是那时的他看不见自己的内心,而等到她一改怯懦如剑犀利时,他看见了,却似乎,晚了。

    桂子飘香,幽幽落下,可南宫瑞却只能闻到满心满眼的苦涩,压得他甚至喘不过气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