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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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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希安路已经成为豫市最繁华治安最好的街道。

    希安路路口的标致建筑就是有豫市最高的建筑之称,八层楼高的健康大楼,里面有酒店,饭店,西餐厅,咖啡厅,百货商场,舞厅,台球厅,棋牌室。

    每个来豫市的人物都愿意去那里消磨两日,因其新颖,舒适,应有尽有而名声远扬。

    希安路的建筑的风格是统一的新黄金风格,设计的邱阿白总算不是像个工头整日在工地盯着材料施工,而是像个正经的建筑工程师,趴在案头画了一摞一摞的图纸。

    除了健康大楼,所有临街商铺都是前铺后楼,没有传统的大院子花园,只楼房顶部半挑空,可做花园纳凉。主体都是白墙灰瓦,飞檐走兽,大门是乌木包金,窗户统一位置是对插两扇玻璃,缩小的窗隔花窄窄的围绕玻璃四周。户型参考了邱阿白在欧罗巴求学住的公寓,卧房客厅卫生间,但是国人喜欢用的正中大间要保持,还有宽敞明亮的厨房。

    这是邱阿白的创举,可预见以后女主人下厨房的趋势,设计了宽敞舒适的厨房,在灶台斜上方开了窗户,让油烟可以出去。

    希安路开始放出风声要卖房子,没出三日就都被卖出去了。邱阿白磨拳擦掌跟章希安请命再去建房子,这买地建房子再卖,老赚钱了。

    可惜章希安笑着褒奖了他,转头让他去豫市近郊盖工业园去了。豫市还可以开更多的工厂。章希安不会别的,就知道怎么赚钱,在他的带动下,豫市的经济上了几个档次。

    反正从一开始,邝耀宗收商税就够了,农税一个子没收,还奖励大家种田,每年选出几个种粮大户,带红花上报纸,还给奖钱奖农具。

    这还是董成君的建议,豫市行商前景大好,每天都有人拿着钞票来豫市开厂,短期看土地建成工厂比种庄稼值钱多了。但是豫市现在的常住人口已经有一百万,这就是一百万张嘴,如果吃的全靠外面来的,风险太大,万一粮食断链,就是暴动的前夕。

    希安路的路是水泥路,铺子到街面的阶梯却是平滑的青石块。路边两旁种的是宝华玉兰,移栽的都是五年以上的成树,枝繁叶茂,每到花季,暗香浮动,就成为文学青年小年轻爱去的地方。

    希安路越往里走越是僻静,都是独门独栋带花园的私人住宅,最里面的一个宅子就是邝公馆。

    外人都不直接叫邝公馆,而是称呼它为蔷薇园或者是爱妻园。因为邝公馆里种了半个园子的蔷薇。据说品类之多,花型之美都是豫市之最。

    传说中少帅夫人喜欢蔷薇,少帅就搜罗天下蔷薇花种在园内供他一笑。少帅对夫人的深情有此可见一斑。

    是的,两年时间足够让豫市人民接受后来的邝少帅,口口声声都是我们少帅。

    邝耀威从头到尾没有插手过豫市的政务,反而在民众中呼声颇高。这让劳心劳力不讨好的邝耀宗很是嫉妒。

    “行了啊,你也不看看你房里有几把万民伞,你不知道他们都叫你邝青天?你现在跟他们说让我替你来管他们,他们肯定不乐意。”邝耀威说。

    “你怎么不说那些豪商富户天天寻思找人做了我。”邝耀宗说。当初他搞个全民招聘,等政府有了人可以正常运转后他第二把火就是全民普查,然后在别人都认为他没什么威胁时他烧了第三把火,重定税率。

    小商小收税,大商大收税。还弄出个经济司,整天派了人微服私访瞎转悠,不准商户哄抬物价,不能作假,不能强买强卖。这得罪的人就海了去了,当时邝耀宗没一个班的人保护着,压根不能出门。

    “你还说,那闹腾的厉害的最后不是都被你嫂子给整下去了。”邝耀威说,“不过你嫂子说了,以后这事他不能帮了。健康正常的市场不能他一个人独大,宽满都被他派到北方去了,以后开拓外地市场,本地再多就扎眼了。”

    “我知道,嫂子最近在整理豫市后开的产业,有些要转出去,我让他交给我去政府拍卖,把外地有钱人吸引过来不就完了。”邝耀宗说,“我说哥,你能给我再弄点地盘来不,这农田不能动,豫市周边都没地方开厂,我这空有聚宝盆,拿不出去都窝盆里了。”

    “江西那周边我都打下来了,再有人来,你让他去金州港开厂去,虽然现在没什么好位置了,但是路都修好了,到港口也就一眨眼的事。”邝耀威说。

    金州港是章希安的心血,所以邝耀威等豫市平稳了又回江西按照之前的计划,把江西周边的小军阀都扫荡了。

    “去金州港开厂那不给我交税啊。”邝耀宗说。

    邝耀威瞪他,“你的孝心呢?给爹送点零花钱就那么难受?”

    邝耀宗呵呵笑起来。

    章希安推门而进,“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准备走了。”

    “哎,这一堆事呢,还非要我们回去吃喜酒。”邝耀宗不满的说。

    “你做好准备今晚上二姨太找你哭吧,年年催你结婚你不结婚,让邝耀祖抢个先。”章希安说,两年过去他也总算胖了一点,不多,只是两颊有肉,白里透粉。他自小平稳,如今也有几分活泼,有了同龄人的朝气。

    “不是有个你心仪的人,叫董兰君的。”邝耀威问,“那个不行?”

    章希安走到邝耀威身边自然而然坐在扶手上,邝耀威马上把手缠上去搂着腰,“你快别说,因为人家董兰君的哥哥也在政府做事,他觉得人家哥哥太厉害,自己先怕了。”

    邝耀宗在邝耀威的目光下臊的红脸,“我不是怕她也厉害。只是她哥太厉害了些,每次在他面前总会收获你要学的还很多的眼神,我怕我去他们家提亲,直接大白眼就把我赶出来了。”

    “那姑娘今年多大了?你要真喜欢就别怕人家大白眼子,赶紧的去提亲,别耽误人家姑娘。”邝耀威说,“如果你喜欢她连白眼都不愿意为她忍受,可见也不是真喜欢她,另外找人,也别耽误人家姑娘。”

    “我知道了。”邝耀宗说,“你说邝耀祖能对邱小花真喜欢?依着三姨太自诩书香世家的劲,我以为小花的名字就过不了她那关。”

    “有感情的婚姻,没感情的婚姻都是婚姻,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没感情,再者这也是邝耀祖自己选的亲。”邝耀威说,“邱伯伯同意也有他的考量,就冲着阿白和我的关系,他妹妹在咱家就吃不了亏。”

    “才十六岁呢,就比雅姝大一岁,啧啧,还真的下得去手。”邝耀宗说。

    米花来问时间,章希安笑,“我来找你们出发的,倒坐下来听你们聊上了,走吧,再耽误就晚了。”

    因为邝家老三邝耀祖的婚事,常驻豫市的邝家兄弟都得回去,兵力照常驻守,政务托付给董成君。

    豫市去江北的路早在章希安的授意下修的又宽广又平整,车队呼啸前行,在日落之前到了江北。

    邝家大宅热热闹闹,红色的喜字贴的到处红彤彤,邝文武穿着宽松的对襟唐装,红光满面弥勒佛似的。

    #每次回来都看到爹又发福了!#

    “爹,现在还不能松懈,还要奋斗。”邝耀威意有所指的说。

    “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了。”邝文武说,“我再奋斗,又没想过自立为王,南方国父临死前选了得意门生上来,是军校出生,比他强。我看着他够强硬,看来南北之争要出结果了。”

    “凭着我们父子的地盘和兵还有威望,他只能招服,咱们口头承认他的统治,耀宗说不定还能混个省长当当。”邝文武笑道,最小的两个不说,他已经成年的三个儿子个顶个的能干,让他怎么能不骄傲。

    “要真是承认他,咱们就不搞什么佣兵自重小王国。”邝耀威说,“国家只需要一个声音,为国效力,我可以上北方打浪人。”

    “北方的大军阀也是猪油蒙了心,眼睛雕了萝卜花。”邝文武骂道,“浪人占据新罗半岛就该警惕,结果浪人在关外拥立了一个伪金朝,还没开始打,那牛高马大一个个北方汉子就这么背着手从关外进来,把大好的土地让给浪人,让我想起来就肝疼。”

    “北方形势现在很严峻,农□□动层出不穷,反对军阀的□□越来越多,何况浪人虎视眈眈,这一战避无可避。”邝耀威叹气说。

    “你们俩父子,大喜的时候能不能说点别的。”刘彩云过来,如果带孙子她现在也该有老封君的架势,但是她现在带的是小儿子,日子眼见着过的年轻起来。衣料时兴,首饰新颖,妆容年轻,几个年轻的姨太太反而比不上她。

    她总疑心这一切都是章希安嫁进来才有的,所以对章希安越发的好。

    “耀威,耀宗先去后面给奶奶请安,等会吃晚饭了。”刘彩云说。

    二婶家的少年们又长了两岁,站一块半个客厅都占满了,他们此刻都围着三叔抱的小女儿逗弄,至于自家那比小堂妹大了八个月的弟弟,没人搭理,男孩多了不值钱,女孩金贵。

    二叔家又生了一个儿子,二叔偷偷找了刘大夫,让他给开了吃了不育的药,“我大概是没女儿的命,生了六个儿子够了,让孩他娘也过几年轻松日子。”这事瞒着所有人,还是二婶见他吃药刨根究底才知道缘由,二婶湿了眼眶,“这辈子我嫁给你没有半点后悔,就冲你这心,我给你生一辈子孩子我都愿意。”

    “真的不能再生。”二叔笑说,“真要养不起了。”

    一直无丁的三叔家,三婶怀胎十月生的却是个女儿,连邝文武都感慨他时运不济,让他去拜拜菩萨,三叔却没有什么不愉,洗三,满月,周岁抓阄,都弄的极为隆重。

    家里的姨太太从三婶怀胎时就都打发出去,除了大姑娘的娘。这三婶生了女儿,也不见三叔再去别的地里耕耘,只守着女儿三婶过日子。

    三叔跟邝文武交过底,才去豫市看病的时候那大夫问得种种都让我很没自尊,很难受。

    大夫说她吃了很多怀孕的药反而伤害了身体,而且她的心态很不好,要放松才能有机会。

    我被问几句就觉得难受,而她却过了十几年这样的日子,甚至她的难受比我严重几倍,几十倍。她痛苦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人,也许没孩子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如今她能有一个女儿傍身,我再没有不知足的。

    邝文武听了后半响没说话,“除了老二,你我都是亏欠夫人的人。”

    “女人睡那么多有什么了不起?能信任的托付后背的除了夫人又有谁。”邝文武说,“年轻女子身体的美好只有那么一瞬间,老妻深夜的一杯热水,才真正暖到心尖。”

    “当年爹对娘百般爱重,只有老二真正做到了,所以他才子息兴旺。”邝文武说。

    也许是三叔心态放松,大名叫邝静彤,跟着雅姝的名字来取而不是跟着她大姐宝珠。小名叫爱姐儿的满周岁后两个月,三婶就又有了身子。

    此刻他们都围着爱姐儿玩,三婶却抱着十一郎,她有预感这胎是男孩,期盼多抱抱十一郎就能生个像他这样活泼壮实的小子。

    邝宝珠低眉顺目的跟在后头,眼底却有压不住的嫉恨。其实从前三叔对她也说不上多宠爱,三婶对她好也是面儿情,但是当时三房只她一根独苗,那种关注让她越发娇矜。

    如今就是天上地下,先是有了嫡女,现在嫡母又有了身孕,想着生母说的,以后邝家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早早谋划找个好人家出嫁才行。

    嫡母才说大伯娘想把姑娘留久一点再出嫁,大伯娘转眼就娶了个小儿媳妇,十六岁,她今年都要十八岁了。

    邝宝珠被衬托成没出嫁的老姑娘心里又气又恼。想着邱小花嫁到邝家,阿白哥还会不会娶她,心里又酸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