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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荒山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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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大哥走了,管上可立即告诉管代朋和余成慧,他仅以三百两就购得近五千亩山地和上百亩水田,随即将前后的经过向爹妈作了详细的汇报。

    管代朋:“上可,这事办的漂亮,暂不对其他人说,明天我去看看,看种点什么,怎么经营。”

    管上可:“要得,我找个滑竿和罗三山一道抬你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暖洋洋的冬日照在天上,管代朋穿着棉长袍,棉鞋,一路摆着龙门阵到了官家湾,在一家佃户前下了滑竿,正巧是第一次来的那家,一问这家姓罗。

    管上可:“罗大哥,那天我带着官大哥来办土地移交,罗大嫂在,正好你出去赶场去了,想必你都晓得了,这一带都是我的了,都姓管了,这是我父亲。”

    罗大哥:“见过老太爷,移交的事我知道了,你是我的新老板了。你就是上坪村管家大院的管老板???以缇吞?盗恕3趿?翘欤?咸?????俪剑?掀捍宓娜巳?プj伲?萌饶郑?夥皆布甘?锒汲北榱恕!?p>  管上可:“罗大哥,这坝子里那两家是谁?知道吗?”

    罗大哥:“不是外人,是我两个儿子,并未分家,这附近几十亩就是我们三爷子在佃种。”

    管上可:“罗大哥你是老把式了,你看这九个山堡堡种什么好?”

    罗大哥:“这些山堡周围有山,因此总有一些难晒到太阳,因此向阳的种喜欢阳光的如水果,背阴的一面可种喜阴的作物,如参类。”

    管上可:“罗大哥,你们这个村人多不多?村子大不大?”

    罗大哥:“村里的人都住在官家湾外,百多户,很分散,因此村子很大,算起五六百人是有的。”

    管代朋:“你叫啥子名字?这个村姓罗的多吗?”

    罗大哥:“我叫罗有财,我们罗家在村里是小姓,村里姓石的是大姓,村长就姓石,叫石顺天。”

    管代朋:“我们马上准备把这九个山头开出来,明年二三月开春后就准备栽种点什么东西了,将来这九个山头就由你们管起来,我们另给你们算工钱,这样,你们的日子就可过得好一些,你看行不行?”

    罗有财:“行,行,谢谢老太爷。”

    管代朋:“那就这样说定了。”

    管上可:“我想以每个山头多少钱,包给村里面一些家庭,让他们组织他的三亲六戚来干。今天就在你家吃中饭,下午老太爷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再去山头上转转,估计大约每个山头有多少亩。你再将我们送出山口,指指村长住的地方,我明天再来找他。”

    罗有财:“要得,管老板,我去叫媳妇煮点肉,然后把两个儿子喊来。”

    一会罗大嫂出来喊他们吃饭,上可一见总觉得有些面熟,于是对管代朋说道:

    “爹,我觉得罗大嫂有些面熟。”

    当罗大嫂再一次出来时,管代朋一看也觉得面熟,想了想,说道:

    “上可,我想起了,很像你大姨妈屋头的姐姐,当时听说她嫁到很远的地方,难道是她?上可,吃饭时你问问她。”

    当罗大嫂再次端菜出来时,管上可说道:

    “罗大嫂,请留步,我觉得很面熟,你认识余成敏吗?”

    罗大嫂:“知道,那是我三姨妈。”

    管上可:“那你就是大表姐了,余成敏是我妈,那就是我爹。”

    罗大嫂:“原来你是上可兄弟,这就是三姨爹?”

    管代朋:“我就是管代朋,你三姨爹。”

    这一幕正好被罗有财看见,赶忙放下手中的酒壶、酒杯,重新向管代朋三姨爹磕头认亲。

    一会儿,罗有财的两个儿子来了,罗有财快叫他向三姨公,向管上可舅舅磕头。

    管代朋:“想不到在这还遇到至亲,你叫张春娟是吗?”

    张春娟:“三姨爹,是的。”

    管代朋:“春娟,你三姨妈过世已十几年了,现在的姨妈也是余家的,叫余成慧,是逃难时遇到的,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张春娟:“不仅听说过,而且还见过,是外公他们长房的姑娘。”

    管代朋:“春娟,我们就住在上坪村,你如果有空,今天就去看看你成慧姨妈。现在余家屋两个侄子也在我们城里的商铺做生意。”

    张春娟:“我多次经过管家大院,没有想到是三姨爹一家,现在知道了,随时可以来看二位老人家。”

    管上可从怀中摸出一张二两的银票递给张春娟,摸两张一两的银票给她的两个儿子,作为见面礼。

    午饭后,管代朋留下与张春娟摆龙门阵,罗有财父子陪管上可去实地踏勘了九个山堡。

    管上可是踏勘过龙家八个山堡的,这儿的山堡明显的比陈家湾的山堡要大得多,如果说龙家八个山堡有四千亩的话,这官家湾九个山堡至少有六千亩,上可心中暗喜。

    当晚回到上坪村管家大院,管上可告诉管代朋:“爹、妈,我踏勘结果,至少有六千亩,地契上只写了四千亩,于是按地契上标的每个山头的亩数,以每个劳力一天开一亩半,每个劳力一天十五个钱算,与龙家的费用相同,约九十两银子,抛一点,一百两银子就开下来了。开春前都是农闲,有劳力。明天我去找他们村长,让他帮忙分给九个大家庭承包开垦,要求春耕大忙前弄完。”

    管代朋:“龙家的土地反正有陈二娃父子管着,你就集中精力把自家的地弄好,罗家三个人的佣资一年一人四两,先给半年的,如果干得好,明年增到五两。”

    管上可:“我明天去与村长谈好后,带他去看,我再送他二两银子作辛苦费,他帮忙找人,要求三天内开工。我再画个草图回来去城里跟二弟商量,反正开垦的事有罗大哥管着。”

    第二天管上可找到石家村村长石顺天,说明来意,请村长帮忙,并送上给村长的操劳费二两银子,村长当场就找了八个大户,谈了垦荒的事,在农闲找点钱大家都愿意,根据每个山堡契约上标的亩数,作了分工,村长自己包一个最大的山头。管上可特带他们去表姐夫罗有财家,说明这九个山头将由他父子负责管理,负责检查开垦质量,并提前支付了开垦费的一半让大家好过年,要求在春耕大忙前完工,九家都表示保证在春耕大忙前完成。

    管上可在罗家吃完饭,仔细地看了看表姐家的住房,占地虽宽但很破旧,表示愿出资将院子重修过,一方面使表姐和罗大哥居住情况好一点,二方面,今后请长工短工有安顿处。罗有财和张春娟当然很高兴。

    回来告诉父亲管代朋,管代朋也完全同意,决定过年后开工。

    管上可又去绥阳与上学商量,种植问题。管上可拿出个山头的分布走向图进行说明。

    管上可:“九个荒山堡如果摆在那里一文不值,如果开荒出来,以每亩二两计就值一万二千两,如果世衡、世选、世臣长大分家单过,两千亩也足够过上富裕的日子,是个大绅粮了。”

    管上学:“大哥深谋远虑,为子孙计,是完全对的。至于说种什么,不仅看阳光照不照的到,还要看土质,《金匮要略》就谈土地与药物的关系,同时还要看风向、冷热、雨水,所以我也为子孙计,今下午随你回去一趟,明天去实地看一看这个地方。

    管上可:“应该的,就目前而论,这是我们最主要的产业,要亲自过目,同时也好见见大表姐和表姐夫,以及两个表侄儿。我还准备把表姐破烂的房子重修过,作为我们经营这六千亩地所用。”

    管上学:“原来这是官家的地,现在是我们管家的地了,主人换了,地名也应换了,由官家湾变为管家湾,反正不影响任何人。”

    管上可:“应该改,改的好,改的对,有机会给村长打个招呼,送他点礼就成了。”

    第二天两兄弟打早赶到官家湾,先见了表姐一家,看见坡上已是人头攒动,干的热火朝天,他两兄弟的光临,使大家见到了新的老板,村长一家及其亲戚也在挥汗如雨的干着,见他兄弟来了,赶快过来打招呼,上可趁机提出将官家湾改名管家湾的问题,村长欣然答应。并当众向各个山头的村民宣布,很快大家就习惯称管家湾了。

    表姐夫罗有财和两个表侄罗友耕、罗友耘,一齐过来与上可和上学见面。罗有财汇报了开垦的情况,和土质的情况。

    管上可:“罗大哥,你看整个进度能否在春分前结束。”

    罗有财:“能,现在距春分还有两个多月,才几天就已五成开了一成。所以春分到来前一定开垦的完。”

    管上学:“这一带水源怎么样?”

    罗有财:“这一带基本上是风调雨顺,还很难有干旱的情况。同时,坝边有条小溪流过,不然我的水田需要水怎么办?”

    罗有财向上学说道:“老表是有学问的人,这片地准备种些什么?”

    管上学:“罗大哥,我是医生,我的学问在医病救人,在种植上是门外汉,我有想法说出来请罗大哥参详。沿途我看了看大量的都种在杜仲、枳柑,黄连,因此,这几种药在这里是卖不起价的,而垦殖完就面临插苗问题,因为这几种都是多年生,一旦插上就定死了,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倒不如先种一年粮食,肯定第一年是长不好的,如麦子,然后种饭豆,绿豆,黄豆或高粱或种瓜类,其间就用这些来喂猪,再用猪粪来肥土,整整一年的时间,就可逐渐引种一些珍贵药材,逐渐扩大珍贵药材的种植。表姐找两个农妇喂猪,他们总不是外行,有粮食有瓜菜,加上豆类本身就肥田,逐渐把土地盘熟。你们以为意下如何?”

    罗有财:“郎中兄弟说的有道理,先将清除的杂草晒干烧成灰,作底肥,再种一半麦子,种一半豆子,收了,再种高粱、荞子,同时种青叶子菜,这样到初夏时就可以买进猪儿,比如二十头猪,猪粪就有意识的施在一些土上作培育药苗之用。”

    管上可:“这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样,逐渐产出,逐渐种植,逐渐试种,逐渐扩大,先从简单易行的做起,这是成功之道。”

    罗有财:“说实在,两三年把土地盘熟了就种两季粮食:麦子和高粱,都是可赚大钱的,只是种和收时花点劳力钱,猪一直养着,肥料就有了,粮食和猪肉什么时候都不会赚多。”

    管上可:“罗大哥,罗友耕、罗友耘,你们回去也商量一下这种办法,具体怎干,我们也回去商量个具体措施,然后我再来管家湾最后敲定。罗大哥,房子的改造,过了年就开始,你们过年后就搬在那个外侄屋里去住一下。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回去了。”

    当晚,上可上学回家与管代朋、余成慧、陈冬梅,对新开垦土地的使用进行商量,上可提出了下午与罗大哥商定的方案。管代朋非常赞同,他说道:

    “罗有财这句话:粮食和猪肉什么时候都不会赚多,很对。说真的,一旦天下乱起来,人们宁愿存粮食,不愿存杜仲,宁愿要猪肉不愿要枳壳,那时粮食价肯定会飞涨,而不是药材价格飞涨,因此有眼光的商人首先囤集的就是粮食,既然明知天下要大乱,我们为什么不首先种粮食呢?船该转舵时就要转舵,但要想种好粮,必将改生土为熟土,一是靠种豆类,二是养猪施肥,自己种粮种菜来养猪,猪肉可吃可卖,猪粪拿来肥土,点都不抛撒,两三年就把生土变成熟土,六千亩,四千亩种可卖的粮食,一千亩种饲料粮,一千亩种菜饲料。除人工费,肯定大有赚头。”

    管上可:“爹一锤定意,就这样办了。”

    管上学:“让罗有财找个沉稳的媳妇先学养猪经和治猪病,这是必须的,乡村里有这样的人。”

    管上可:“我想把我们的想法告诉龙会长,改变种植方向,如果他们坚持种药,我们还是听他的。”

    管代朋:“行,你又随上学去一趟绥阳,龙会长对我们这样好,一定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回来后再去官家湾与罗有财一家商定。”

    管上可:“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官家湾改名管家湾了,不仅村长积极支持,还当着全村开垦人员的面作了宣布,大家都说要得。”

    管上可与管上学第二天赶回城里,午饭后即至龙兴药业找到了龙沛潇,龙沛潇一见面就说:“大兄弟,你注意到没有,绥阳城都出现湖北来的难民了,看来天下已经乱起来了。”

    管上可:“龙会长,我就是来给你商量知州夫人四千亩地的种植问题。我与上学,我爹妈,并听了当地一些老农的意见,我们想改变种植方向,先不忙种植药材,即种几年生的药材种在没有肥力的生土上效果并不好,不仅没有收益,而且苗木也长不好,于是准备从根本做起,四千亩中用三千亩种粮食,一千亩种猪饲料,并大规模养猪,用猪粪来肥地,结果粮食也有了,猪肉也有了,土地也整肥了,一举三得。然后再慢慢种植药材,不再是这一带到处都在种的,而且种珍稀的药材,名贵的药材,一般药材就让当地老百姓种,我们低价收购就行了。我爹还说,兵荒马乱时,粮食比一般药材更珍贵,所以他决定扩大粮食种植,先储备,再卖出。这只是我们的想法,龙会长你的想法呢?”

    龙沛潇:“如果生土种杜仲,要多少年才能有收获。”

    管上可:“当地老农说至少五六年。”

    龙沛潇:“我很赞同大叔说的兵荒马乱,粮食比一般药材更珍贵。大兄弟按你们设计的方案办,三千亩种粮食,一千亩种猪饲料,喂他一大群猪,到时粮也有了,猪肉也有了,还愁卖不出出去吗?”

    管上可:“龙会长,开始一年,投入多,人工费也多,收支能持平就不错了,第二年才可能有赚头。”

    龙沛潇:“这个道理我明白,就是钓鱼也是要先下饵料,你先作个预算,要多少,来拿就是。世嘉回她幺婶那里去耍去了。”

    管上可:“龙会长可不能惯着她,耍懒了,她不是要开业吗?”

    龙沛潇:“大兄弟,她过门才十几天,那的就让她开业?人家会怎么看我们龙家?过完了年再说。”

    管上可:“也是这个道理,龙会长我去弘仁堂看看,中饭后便回上坪村了。”

    崇祯三年(1630)在陕西安塞高迎祥起事了,自称闯王,李自成率众投奔他,称闯将,张献忠同年也于延安府起事,自称西营八大王,明政府派洪承畴督师征讨,接连失败。崇祯六年(1633)冬,几支农民军突破明军包围,踏着黄河坚冰,进入河南。张献忠东取信阳,高迎祥南下湖广,老回回马宁应向西南进攻四川,威逼成都。明朝廷责令洪承畴尽快剿灭农民军。当时在河南聚集的农民军十三家七十二营首次集中在河南荥阳开会,确定了李自成提出的“分兵定向”战略,进行有组织的进攻,分别主动进击前来围攻的官军。张献忠按约定直捣凤阳,毁坏朱明皇室的祖陵,在心里上和政治上对明朝统治以沉重的打击。

    崇祯九年(1636)高迎祥牺牲,李自成继位闯王,率军南下四川,进逼成都,以后长期转战川陕鄂边境一带,占据川北若干县,四川统治者慌成一团。每当李自成义军南下川北时,四川贫苦农民都积极响应。

    为了镇压农民起义而筹集军费,朝廷不断加派“剿饷”、“练饷”,本已了无生计的饥民更加困苦,加上饥荒,无以为生,于是纷纷加入农民军,或啸聚山林,攻城掠寨,打家劫舍,弄得绅粮富户人心惶惶,纷纷逃向府州县城躲避,或远遁山林,隐居避难。

    涪州知州龙沛霖为官清正,对官场的*十分清楚,对官逼民反的事实洞若观火,也明白已是独木难支大厦将倾,弟弟龙沛潇对他撤退的安排也是首肯的。但出于对大明王朝的忠诚,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撤离涪州的。即使要撤退,他也要走的光明,要缴印辞职。

    正月十五大年刚过,管上可找来十来个木匠买来大批的木料,将罗有财的屋子拆了重建,根据管代朋的安排将正屋修成一楼一底五间房子,将两箱皆建成一楼一底的五间,进门的一面亦是上下五间,只楼下中间留成朝门。两厢底屋修的悬空底,进门左右两间亦是悬空底,这十四间皆为仓房。罗友耕,罗友耘住西厢。罗有财夫妇住东厢,进门的东二间一为厨房一为吃饭屋,西两间一为辗房,内有一大石辗,角角一间为茅房兼浴房,罗友耕的房子改作长工住房与工具房,罗友耘的改为放猪饲料的房间,围着这栋房的是一圈猪圈,猪圈外为一大的粪池。整个共花一百二十两银子。管代朋以为已是很便宜了。同样将陈二娃住处也扩建成一座小四合院,也主要建为仓库,和一间辗房,另起了大猪圈和陈放饲料的房间,陈二娃的哥嫂陈大娃一家也搬入,龙沛潇给了二百两给上可。

    春种开始,管家湾种了五千亩麦子,九百亩豆子,留了一百亩作为育菜秧用,陈家村则种了三千五百亩麦子,四百三十亩豆子,七十亩作育菜秧用。

    到夜来南风起,小麦扶垅黄的五月份,由于光照不同,于是请人在先收了麦子的山堡顶平了几十亩地,铺上竹席,边收边打边晒边运回院坝,在院中筛选,差的皆立即碾磨装袋作猪饲料,好的才装仓,陈家村的同样这么操作。腾出一块土地即开始栽菜秧,接着购进小猪和架子猪各一百头,养猪积肥,经过一个多月小麦全部进仓。这又将向阳处种上迟高粱,龙兴药业和弘仁堂各滕一个门面买小麦,价钱比市面略低,很好卖。

    管家湾头年麦子长势差,所以每亩平均一百五十斤,能买出一百斤,共五十万斤,以每亩五个钱计买出二百五十万个钱,即二千五百两,整个劳力费约八百两,上可净赚一千七百两。另外还有二十五万斤作猪饲料的麦子,所以头年肯定会大赚。

    同样,陈家湾龙夫人的四千亩光麦子也赚了一千两。

    麦子收获后管代朋与上可合计,目前而论种粮食比种多年药材划算,见效快,于是注意力向种粮食倾斜,加上外面战乱越闹越烈,一般药材不好卖,决定收缩药材种植。上可为了加强运输能力,准备喂养几头骡子,专门驮自己的粮食生猪。上可想到遵义去租个门面,把麦子销出去,接着销售高粱。管代朋未同意,主要怕不安全。

    当即在绥阳的赶场天花五十两买了六头健壮口嫩的骡子运两家的粮食。骡子有力,每次可运三四百斤,上午来下午回去,龙家的运费皆记入成本。

    秋天了,晚高粱又收了,由于逐渐有猪粪施肥,晚高粱长势比较好,亩产平均三百斤,五千亩则一百五十万斤,龙家也收获了一百万斤,上学找龙会长通过熟人介绍,联系上了贵州赤水河边的几家茅台酒厂,将两家的二百五十万斤高粱用比市场价低一些的价全收购了。管家又赚了一万五千两,龙夫人赚了一万两。总之一年下来,是大有结余。龙沛潇看见种粮比种药材见效快得多,再次拿出五百两叫管上可为他买地。

    管上可与管代朋合计,龙家的地尽量在西边买,我们的地在东边买,逐渐为龙家物色管理人员,管上可只是尽指导之责。管代朋说:“上可,现在我有些钱,你去赶场时买一匹温顺点的马来骑,免得来回上坡和去管家湾走起累。现在骡马的饲料都不缺了,就关在喂骡子的地方。”

    第二天就是邻镇的逢场天,他去赶场,专门到马市去看,碰到一个做马邦生意的田姓熟人,他几次为龙家和管家运过东西,管上可说他想买匹温顺点的坐马,来回进城好骑。那田姓熟人赶场是买骡子,卖骡子的多,好买,马要挑。于是他先帮管上可挑,二人来到马市,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匹混身长着灰色涡状卷毛的中等个头的马,是匹母马,一问价十二两银子,上可把那位朋市叫到一边问道:

    “田大哥,这匹马好吗?我不懂。”

    田大哥:“管兄弟,这马叫乌骓马,是良马型,你没见吗,已怀上小马驹了,你买一匹等于买了两匹,而且健壮,牙口也嫩,买了值得。”

    管上可:“田大哥,我只带了十两银子。”

    田大哥:“我们可以讲价嘛,实在不够,我借给你,难道我还不相信你这个大绅粮吗?走!去讲价。”

    果然经过田大哥的讨价还价,十两就成交了,而且还有付马鞍,放在背上,勒紧肚带就可以骑了,上可说:“田大哥,我还不会骑。”

    田大哥:“这很简单,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骡子买好了,一齐去我家。我那里有地方,我教你,一会就会了,保证你骑回去天还没黑,反正顺路。”

    管上可:“田大哥,我怎么感谢你呢?”

    田大哥:“都是朋友了,用得着感谢吗?你真要感谢,多照顾我几趟生意就行。”

    管上可:“那一定,那一定。”

    田大哥很快挑好了匹健壮,有力,牙口嫩的大骡子,比上可的马还贵。顺路来到田大哥家,他的侧边有个上十亩的遛马场,田大哥先叫他上下马,然后教他如何控制鞍绳,如何快,如何慢,如何左转,如何右转,不论道理和动作皆简单易学,上可很快就学会了,果然自己轻松骑着回去了。

    上可临离开田大哥时特别问了田大哥,这匹马什么时候下小马,什么时候就不能骑了,生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骑。

    田大哥:“我看还有四个月就生小马驹了,前一个半月最好就不骑了,生了至少半个月才骑。喂食与骡子分开关,用木栏分开,马娇嫩一些。”

    管上可:“谢谢。”

    果如田大哥所说,骑到屋天还未黑。

    回到家后上可给管代朋谈了买马的情况,管代朋也觉得值得,说道:

    “我也晓得乌骓马是一种很通人性、很灵性的马,等下了小马,养大了给世嘉,她出诊时好骑。”

    第二天,上可到陈家湾去看土地的备耕情况,眼看就要种麦子了,接着又看了养猪的情况,皆很满意,他叫上陈二娃,往西边去看有没有荒山堡或水田卖。两人边走边看边问,老天不负有心人,在高家村果然问到一家路边的人,说村里有位绅粮死了,屋里原有一个姑娘,也嫁出去了,丧事一办,买坟地、修坟,钱不够,想把祖传的尚未开垦的荒地卖了。

    陈二娃:“老板,我有个堂姐嫁在这里,我们去她家仔细问一下,她住在村那头。”

    里把路,很快便到了,他堂姐夫姓高,三十来岁,堂姐二十七八的样子,听见狗在地坝边叫,忙出来来看,一看是陈二娃,忙叫住狗,请他们进屋。

    堂姐:“二娃,你真是稀客,几年都不走这方来了,今天是什么风吹来了?”

    陈二娃:“三姐,这位是管老板,听说这里有人想卖地,他来看看,具体情况你知道不?”

    管上可:“三妹,我想买几个山头种点药材,你谈谈卖家的情况。”

    陈三妹:“管老板是有名的大绅粮,我们听说过,稀客。卖地的也姓高,跟我们屋还是亲戚,是这房的幺爸,人家有钱,没有什么走动,这幺爸上个月得黄胆病死了,操办丧事大把大把的用钱,扯空了,加上屋里只剩幺婶,因此想把几个荒着的山头卖了,只留几十亩水田养老。”

    这时陈三妹男人高山青放牛回来,一听说管老板来了忙叫陈三妹去做饭,管上可谈到买地的事,高山青说道:“我们那幺爸,幺婶平常就不大过问庄稼的事,这不,幺爸一死,幺婶更抓不到缰,所以准备便宜一点把荒起没用的几个山头卖了。”

    管上可:“高兄弟,你知道共有几个山头,多少亩呀?”

    高山青:“嗯!怕五六个山头有几千亩呢!你看嘛,从那头角角算起,到我屋后头那边就有五个,这个坡坡后面还有两个,七大七个山头,三四千亩怕只多不少。”

    管上可:“不晓得她喊啥子价?”

    高山青:“不晓得。这个高家湾除了他们家没得绅粮,哪个买得起?只有管老板你们这样的大绅粮才敢问。”

    管上可:“高老弟,我有心买下来种药材或种庄稼,如果买卖成功,这些山头就交给你管,我要付工钱给你的,三妹也有事情干的,你们会得到很多好处,不信你问陈二娃,龙大老爷家的陈家湾四千亩就他管着,受益也不少,是不是?”

    陈二娃:“是的,管老板对我们好得很。”

    管上可:“你现在去你幺爸家摸个底,就说有人托你问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

    高山青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告诉上可:“我问了幺婶,她说七个山头,地契上写的四千亩,每亩五百钱,值二千两。我说幺婶,你荒了几十年的堡堡这么贵,不把人家赫跑才怪。我不能耽搁你的时间了。她见我要走,忙说:‘青娃子,幺婶是喊个价格嘛,’我说:“喊个价也要有谱啥,你这样漫天要价,我还敢跟人家回话吗?现在土地贱的很,人家水田差一点的才一千钱,你这个荒坡坡充其量三百钱一亩,不信你傲起卖卖看。”她说:要得,三百就三百嘛,管老板,你就谈到这个数,如何?”

    管上可:“行,高老弟会办事,走!去会会你幺婶,具体商谈。”

    很快走到幺婶家,原来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婆。

    高山青:“幺婶,这是上坪村的管老板,想跟你商量买地的事。”

    幺婶:“我跟青娃子说了,三百钱一亩,七个山头四千亩,地契上写得明明白白。”

    管上可:“幺婶,你足不出户,你晓得已是啥世道啊,如今有钱的都搬到城里头去了,乡里到处在闹事,谁还敢买地?”

    幺婶:“那你为啥要买?”

    管上可:“我还不是暂时放在这里,等兵荒马乱过了再来打整,再考虑种点什么,因此我也是可买可不买。”

    幺婶:“那你出个什么价?”

    管上可:“最多二百五十个钱一亩,说实在多了我也买不起。如果幺婶不接受这个价,我只有另看别处了。如果幺婶接受这个价,也就是四千亩一千两,我这人做事爽快,你一手交地契,我一手交钱,立马成交。幺婶你想想。”

    幺婶一想,平白得一千两,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于是说道:“就这样!”于是进屋找出一个红漆描金盒子,拿出七张地契,加起来正好四千亩,于是管上可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幺婶,幺婶一数,十张一百两的,正好一千两。

    管上可:“我们还是写个买卖契约,免得口说无凭。”

    管上可拿过红漆描金盒子,把地契装在里面,然后揣在怀里,幺婶进屋把钱放好,拿出文房四宝,上可很快写好同样的两张,幺婶看了看,便签字盖指印。

    管上可便盖了指印签了字,各执一张。告辞幺婶回到高山青家。

    管上可在高家吃了中饭,到山堡堡去看了看,用脚步量了一量,至少有五千亩。然后回到高家将开垦方法告诉了高家,等秋种大忙后,包干给七家,仍以一个壮劳力每天十五个钱开一亩半的价付费。然后养猪积肥,再种春小麦,并对高家院子扩建重修,让他在这段时间把事情做好。然后管上可带着陈二娃往回走了。

    第二天上学到绥阳去向龙沛潇汇报买地的事,龙沛潇一下就有五千亩的地了,当然高兴,当即给了二千三百两,从管上可手中拿过红漆描金盒,数了数正好四千亩的地契。管上可邀请他去看看,他欣然接受。

    管上可:“我买了匹马,可以骑马去,这样可直接到高家湾了。在陈三妹家吃中饭,看完回来时再看大夫人的地,再回上坪村。”

    龙沛潇:“好,又是秋高气爽的日子,我也好出去溜溜身子骨了,明天叫上龙鸣泉掌柜,我打算让他将经营土地的账目管起来,不然我怎么向嫂嫂交代,现在我又有了这么多土地了,没人管,把账弄混了弄差了,虽然大嫂不会说什么,我自己也过意不去。”

    管上可:“是的,做生意,经营土地在意盈亏,账目先弄清楚,盈要盈的清楚,亏要亏的明白。龙鸣泉掌柜是龙会长家族的自己人,肯定是可靠的。”

    龙沛潇:“是本家侄子,人还本分,无恶习,本来就在柜房做收入账,在龙兴药业干了五六年,还可靠。”

    从龙会长那儿出来,专门到龙兴医馆看看女儿世嘉,见世嘉正忙着,只告诉她:

    “世嘉,爹买了匹怀有小马的乌骓马,你爷爷说,等小马长大了给你作坐骑,出诊时好代步。”

    世嘉:“要得,谢谢爷爷,谢谢爹。”

    这事正好被路过的龙麟听到了,赶忙过来见过岳父:

    “岳父大人好,我听你老人家讲,你买了匹乌骓马?”

    管上可:“是的,我跟你爹商量了事情,下来看看世嘉。马就拴在外面的树上。”

    龙麟看后,连连称赞:“好马,好马。岳父,我有个不成之情,乌骓马是名马,好马,母马温顺,公马比较烈,以后下了小马驹,如果是公马,你给我,我买匹马给你换。”

    管上可:“龙麟,她下了小马驹,我都送给你们,长大了谁骑,那是你们的事,我哪的要你买马回来换。”

    龙麟:“那就谢谢岳父了。”

    管上可突然把头一拍,说道:“你看我这脑筋,龙麟,你喜欢这匹马,你现在就可以用一匹一般的马换去,我一个乡村老头骑什么马不一样,你是富家少爷,在乎这点,以显示身份,行不行?”

    龙麟:“谢谢岳父,走,这就去我马房挑一匹,骑走。”

    结果,龙麟挑了匹川马,也很健壮,矮一点,但特别会走山路,正适合管上可骑乘。

    上可去到弘仁堂,吃中饭时,上可讲到为龙沛潇买地的事:

    “总算完成了龙会长的嘱托,使他一下又有了五千亩,而且付的是四千亩的钱,因为高家祖上买地时本未丈量,后人一直荒着,我一看就觉得不止四千亩,用脚步量了一下,每个山头大大超过地契上注明的数目,所以龙会长非常高兴,明年光粮食一项他赚一万两没得问题,早就收回成本了。明天早上我要陪他看看,顺便检查龙大夫人的四千亩土地的备耕备种情况。”

    管上学:“一下增加五千亩他当然高兴,趁秋高气爽出去溜溜身子也是好的。”

    管上可:“管理这片土地的人员我都找着了,其办法仍是垦殖管家湾那一套。我这一套已经驾轻就熟了。二弟,弟妹,我想再进三四千亩,这年头,朝政昏暗,不重农桑,正是购买土地的时候。同时越是混乱,百姓死亡离散,土地荒芜,正是粮食卖得起价钱的时候,多产粮食就会赚大钱,历朝历代都是这样。”

    管上学:“要储备银两,而不是储备银票,银票易受改朝换代的影响,银子却是永恒的财富。”

    管上可:“对、对、对,储备土地和储备银子同等重要。”

    管上学:“粮食的出卖这样零敲碎打不是个办法,找龙会长,通过粮食邦,即使价格便宜点,但没有风险,同时绥阳这个地方市场大小,太有限了,趁贵州还没乱起来,尽量将粮食销出去,将新粮种下去,有机会就买进土地,我这里已积了百多两银子,可拿去统一考虑。”

    管上学:“要得,明天在路上我与龙会长仔细谈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问明了去高家湾的路,龙沛潇与管上可及龙鸣泉三个人三匹马直奔高家湾,巳时正就到了高家湾,三人围着七个山头绕了一圈都花了一个时辰,每个山头已有一些人在从事垦殖了,大量人力的投入要等十几天三秋大忙结束后才会出现,就这样已令龙沛潇兴奋不已了。他虽然生意做得很大,但从未做过绅粮,看劳作中的村民向他们打招呼,心头热乎乎的。他想大哥龙沛霖曾引证汉代人的话给他说过:‘以末致财,以本守之’,原来古人早就想到这点了,但是自己至今才醒悟过来。而且还是管上可一再言传身教的启发之下而弄明白的,这真是药迷心窍了。

    这时管上可又说道:“龙会长,你在商界朋友多、路子多,以后的粮食、猪肉可否都让商邦的朋友一次性收购,即使价格低一点都可以,因为这大牵扯个人精力,而且有风险,就像卖高粱一样,一次就卖完多省事,所投入资金很快得到回收,反正提供粮食都是筛过的粒粒皆保满的,龙会长你觉得可以不?”

    龙沛潇:“你的建议很好,今后粮肉越来越多,难道又当批发商?又去雇佣一大批人,增加了运作成本,赚的反而少了。我回去后立即与杜会长商议,如本地粮邦、肉邦解决不了,我上遵义府,甚至上贵阳府,一定把销售问题解决好。”

    管上可:“龙会长,还有件事我不甚明白,如果改朝换代了,银票是否会继续使用?”

    龙沛潇:“这很难说,因为每个朝代都实行自己的新银票,而停用前朝的旧银票。”

    管上可:“那现在银票也有这个可能吗?目前使用的皆是《大明通行宝钞》,如果一旦这个大厦倒了,新朝建立了,是否还会用呢?”

    龙沛潇:“完全可能废旧立新。”

    管上可:“龙会长,这就警醒我们,手中银票应越少越好,银子越多越好,因为自唐宋以来,银子都一直流通不废,龙会长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龙沛潇:“大兄弟你提醒得太及时了,否则损失就太大了。事不宜迟,要尽快将银票换成银子,以后卖粮食也只收银子不收银票。大兄弟,这几年都是你在给我上课,今天又上了三节课,去年是以末致财,以土守之,启发我投资土地,今天先是粮食尽快脱手,尽快变现,现在又是储备银子减少银票。我真是当局者迷,你却是旁观者清啊!”

    管上可:“龙会长,经营土地我是尽量用当地人承包的办法,让他们的利益与我们捆在一起,我们土地在,他们有事做,有钱可挣,如果我们失败,他们也无钱可挣,受到损失。”

    龙沛潇:“大兄弟,这就叫一损俱损,一荣俱营,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也要努力维护我们的利益,这一招很管用。”

    管上可:“我对土地的管理也是利用当地人,聘为我们的长工,实行奖罚并举。管理好坏与他们利益相连,如重修他们的院子,我们留有住房,和大量的仓库,必要时也积存大量的粮食,做到十年不求人,或卖高价。虽然改善了他们的居住条件,但却是免费的给你看仓库。这点钱花得值。龙会长,高家村我同样物色了这样的管理人员,准备改造他的院子。这样你每到一个地方你都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是你的财产,有吃又有住。”

    龙沛潇:“我完全同意你的安排,需要支出及时提出,让龙鸣泉支给你。”

    在马上边走边说很快到了陈家湾,知州夫人的四千亩地也开始有大批人翻耕了,找到陈二娃家,一个偌大的院子多数是粮食,少数是住房,但正房楼上楼下都是空着的,有全套的家具。

    陈二娃:“龙会长,你今晚上住这里吧,这是你的龙家院,我们都是看院子的。”然后看了圈里养的猪,肥猪、大架子猪、小架子猪,母猪一应俱全,几十头肥猪又可以出槽了。

    管上可:“陈二娃,今中午就在这里吃中饭,你去叫你妈和你嫂子做饭,你爹呢?”

    陈二娃:“在坡上看着呢。”

    管上可:“你去叫他回来,龙老爷有事要问他。”

    一会,他就将他爹喊回来了。

    管上可:“陈大哥,这是老板龙老爷,你将最近的安排给龙老爷说说。”

    陈大哥:“龙老爷,由于各家各户都忙于自己那块土,所以秋耕的只有家中劳力多或地特少的来了,过两天人就会上齐了,反正是各家包干了的,到时间他打起火把都要给我把地弄好。要下种了,这不比上一茬,三月才把地整出来播的春小麦,都是点草木灰,所以产量不高,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一茬就不一样了,有猪粪淋着,明年夏收一定会不错。”

    陈二娃:“肥猪要出槽了,龙老爷看怎么安排。”

    龙沛潇:“我们正要采用新的卖出方法,正在联系,很快会解决。”

    很快吃完中饭,龙沛潇决定不回上坪村,直接回城解决路上提出的几个问题,当务之急就是把肥猪的卖出问题。

    他当晚找到杜会长问道:

    “杜会长,你这里有猪肉邦没有,我有些肥猪要卖。”

    杜会长:“有个牲口邦,不知他们经不经营肥猪,我叫人把刘邦主喊来。”

    一盏茶的功夫,刘邦主来了,进门就拱手说道:“杜会长找我有什么事?”

    杜会长:“快见过龙会长!”

    刘邦主一看龙会长在坐忙拱手致礼:“见过龙会长!”

    杜会长:“刘邦主,你们牲口邦经不经营肉猪?”

    刘邦主:“按道理说是要经营的,但张三一头、李四一头、今天一头、明天一头,太零散,很不好办,所以经营的少。”

    杜会长:“如果是几十上百头一批,经不经营呢?”

    刘邦主:“当然经营,其实肉猪是最好卖的。”

    龙会长:“你们就在绥阳卖或运到其他府州县去卖。”

    刘邦主:“绥阳用的一般市场上零散的肉猪就可解决,猪多了当然是走水路运到乌江沿线的城市去卖。”

    龙会长:“价钱怎么算?”

    刘邦主:“其价是活猪讲毛重,一百斤一千个钱,二百斤二千个钱,也就是二两银子。”

    龙会长:“多谢刘邦主,我只想了解个情况,麻烦你了。”

    牲口邦刘邦主出去了。

    龙沛潇:“杜会长,这个价钱是贵呢还是便宜呢,你知道不?”

    杜会长:“真对不起,我真不清楚这个猪肉的价,现在市场上肉价可才二十个钱一斤。”

    龙沛潇:“看来我们都是门外汉,我只有去问管老板管上可了。打搅了,告辞。”

    龙沛潇知道只有管上可才知道?猪的成本,这个价有没有赚头他才晓得。第二天一早他派涂掌柜带着龙鸣泉骑马去上坪村问管上可。

    管上可看见陈家湾的肥猪要出槽了,想到管家湾的也应有肥猪出槽了,于是骑马去了一趟管家湾,果然也有六十头可出槽了,看了回来前脚刚进屋,涂掌柜与龙鸣泉右脚就到了。

    涂掌柜:“昨天晚上龙会长见到牲口邦的刘邦主,提出收购价是毛重一百斤一千个钱,二百斤二两银子,龙会长叫我们两个来问管老板,这个价格如何?够不够本,有赚的没有?”

    管上可:“应该有赚头,因为喂得好,一年长到二百斤是可以的,以每次出五十头肥猪,一年出三批,共一百五十头,得银三百两,养猪的长年四个,一年二两,才花八两,种菜成本,十个人每人平均年二两,共二十两,小猪儿是自己的母猪下的,吃的粮食是筛下来的碎米,因此,直接开支就算三十两,还赚二百七十两。可以卖。涂掌柜龙掌柜,是我们自己运去呢,还是刘邦主自己来运?”

    涂掌柜:“龙会长没有说。”

    管上可:“看来我又得去一趟绥阳,把这件事敲定。同时也把卖粮的事敲定。”

    管上可与涂掌柜,龙鸣泉来到绥阳,以龙会长的名义与刘邦主商谈好了,直接送到河边过秤上船,他找到骡马邦的田大哥,头天专门运陈家湾的,由陈二娃押队,龙鸣泉在江边过秤收钱。第二天运管家湾的,除自己的六匹骡子其余也是田大哥运,他自己过秤收钱,由于张表姐经管的好,猪儿长得快,共卖了二百七十三两。运费用去三两,他给张表姐奖励二两,净得二百六十八两。

    他来绥阳时,同样以龙会长的名义与米麦邦的李邦主商定了粮食卖出的问题,由于三家数量太大,李邦主召集全帮主要成员,结果由六家大户承揽,因为是龙会长的,也不敢太压价,还算比较合理,当然这只是意向性协议。

    他当即给龙会长就粮食销售的意向性协议作了汇报。

    管上可:“每处田土因找代理人兼管,从而大大简便了大面积种植点的管理问题,我只是在经费上卡住关键点,就可掌握整个局面,这种管理方式就使我们可以再值几处大田产都管得过来,现在又解决了粮食和生猪的销售,管理就更简单了。龙会长还准备再置土地不?”

    龙沛潇:“要置,再置个三五千亩都可以。”

    管上可:“我也想再买点,那我就留意这件事。”

    还是管代朋说的原则,在高家村西南五里处有一湾水田,约一百五十亩,以每亩二两银子买下来,管上学重新调整佃户,由三家大户承包,是留给自己或给龙家,管代朋认为,我们差的是水田,而管上可认为,因为是收租,就算一百五十亩,充其量收三万斤谷子,关键是隔龙家的高家湾地太近。

    管代朋:“暂时不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