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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宝珠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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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上可带着长年曹百年往东走,他是这一带的人,在曹家村本村,曹百年打听到本村大绅粮突然中风,瘫痪在床,有出卖土地的打算,管上可在曹百年家等着,让曹百年去打听一下。

    半个时辰曹百年回来,说道:

    “管老板,情况有点变化,他不是卖地,而是卖一座山,虽不高却很大,方圆好几里,半山以上是杉树林,半山一下才是庄稼地,分三层,每层都有一两千亩,三层,至少有四五千亩,曾被开垦过,但后来无力经营又荒芜了,上面长满杂草。”

    管上可:“他喊什么价?他为什么要卖?”

    曹百年:“这家人先是死了七十岁的老妈,接着又死了四十一岁的老婆,他一怄气,自己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弄得起不了床了,想卖了山来医病,他喊价六百两。”

    管上可:“除了这座山,他还有土和田没有?”

    曹百年:“他是绅粮,在这曹家坝还有两三百亩水田。他吃穿没有问题。”

    管上可:“他也姓曹,他多大岁数了?”

    曹百年:“他姓曹,叫曹百顺,我们平辈的,今年刚满五十。”

    管上可:“曹百年,先去看看这座山。”

    曹百年:“我们就在山脚。”

    他二人爬了几十步坡,上得第一层,宽平的土地绕上一周。然后又上到第二层,仍是一周宽平的土地,再上到第三层,仍是一周宽平的土地,再往上就是杉树林了。管上可想,如果解决了水源,是多么好的几千亩良田啊。心中暗自高兴。说道:

    “走,见见这位曹大哥。”

    曹百年很快将管上可带到曹百顺家,一看知是一个有钱人家,大的四合院子,坝子中有水池睡莲假山,进入正屋中间,曹百年说道;

    “三哥,上坪村的管老板来会你了。”

    曹百顺:“请进,我突然成了瘫子,只好劳管老板进屋叙话。”

    管上可:“听说曹大哥有出让山头之意,故来看看。”

    曹百顺:“刚才我堂弟问了这件事,想必我的条件管老板已经知悉。”

    管上可:“这么大座山,六百两要价也不算高,我只是想问曹大哥,原来在上面种过什么?我好参考。”

    曹百顺:“大约种过药材。”

    管上可:“为什么又没有种了呢?”

    曹百顺:“听说长什么虫,把药苗都咬死了。”

    管上可:“不满曹大哥,我就是种药材的,如不能种药材我拿来做什么呢?何况价格不菲。曹大哥,你身体不行,我兄弟是一个郎中,很有名的郎中,人们称他“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你这病吗,我想他是医得好的。你可问百年。”

    曹百顺:“管老板,我相信你的话,令弟在绥阳的名气我略有所闻。卖山的事可再商量。”

    管上可:“在你生病的情况下,我还价,就给人以趁人之危的嫌疑,叫我不好还价。”

    曹百顺:“我没得这个想法,但说无妨。”

    管上可:“五百两如何?附加条件,请我兄弟把病给你医好,而且免费,或者也理解为那一百两作医资。”

    曹百顺:“管老板毕竟是宅心仁厚之人,我交你这个朋友,也交个郎中兄弟朋友,滑得着。成交!”

    管上可立即写了买卖契约,一式两份,盖了指印,管上可拿出五百两的银票,曹百年左手从枕下掏出地契,上面写有山的四至。

    管上可:“曹大哥,我明天进城接我兄弟回来给你看病,你再不能着急,要节哀顺变。曹大哥春秋正盛,好了后,尚可续弦,重新过日子嘛。争取明天见。”

    管上可带着曹百年往回赶,到家后立即给父亲管代朋详细的讲了购山的情况,管上可说:

    “我初略估计了一下他第一层至少两千亩,第二层的一千五百亩,第三层一千亩只多不少,这就四千五百亩了。”

    管代朋:“这座山的开发慢慢想好再干,一干就干出个名堂,天气好我们去看看。明天去把老二接回来给人家把病治好。”

    管上可:“是。”

    余成慧:“四千亩水田就算每亩四百斤谷子,四四一十六,一百六十万谷子,光谷子都可堆成山。以五个钱一斤的毛谷,要买九百万个钱,合九千两银子,除去开支,六七千两要赚,这座山买的好。”

    管上可:“妈一算,我心里更明白了,更有信心了。”

    第二天他骑马进城,给上学一说,趁没有病人,背起药箱,到龙家借了乌骓马,两人斜插过去刚交未时便赶到曹百顺的家。

    他知道郎中要来,特别叫丫头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也换了件衣服。

    管上可:“曹大哥,我们来了。”

    曹百顺在里面答应道:

    “快请进来。”

    两兄弟进得屋去。

    管上可:“曹大哥,这是我兄弟管上学管郎中。”

    曹百顺:“管郎中这么远赶来给我治病,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管上学:“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不用谢,曹大哥,我先诊诊脉。”

    说着拿出医枕放在床沿,自己将坐椅移到床边,先切右手的脉,再切左手的脉。切脉后,说道:

    “曹大哥,你由于过度伤心,使经络自卫性闭合,致瘫痪,我只要用银针刺激,让经络恢复通畅,你就站起来了,好在你瘫痪日浅,好办,为了有效打通任督二脉,要脱去上身衣服。”曹百顺叫丫头进来帮他脱了衣服。

    管上学拿出两套银针在背脊上八个重要穴位扎了八针,然后捻动银针,向里面进针,接着又拿出四根银针在头部,颈部扎针,然后轻轻捻动,一会曹大哥全身冒汗。

    管上学拔出背上银针,叫丫头把汗给他擦了。说道:“曹大哥,你试试动动脚杆呢!”

    曹百顺一动,果然卷伸自如,管上学又拔出头颈银针,说道:

    “曹大哥,你可以起来下床了。”果然曹百顺在丫环的帮助下自己坐起来了,站起来了,并朝门口走去。

    管上学:“曹大哥,你没有病了,由于你躺了个多月,身上的血脉一时还不流畅,头两天动作不要太大、太剧烈,慢慢适应,第三天就与过去一样了。”

    管上可:“曹大哥,我兄弟的医术值一百两银子不?”

    曹百顺:“值!值,何止百两,简直无价之宝,我这山卖的值,可惜城里距这里太远了。”

    管上可:“为了管理这座山,我要在村里买地建房子,房子都在这里了,到这里难道不是经常的事吗?”

    曹百顺:“还在哪里买地?我侧边这块三亩多的宅基地就送给管郎中昆仲了,我们就成近邻了,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有管郎中在侧,我可高枕无忧了。”

    说得大家都笑了,于是管上可与管上学拱手告辞了,丫头送出门,告诉管上可曹老板送的宅基地的位置,果然有近三亩地的一块地,分三阶,即可起两进的院子了。

    然后管上可又带上学去山上看了一看。

    管上学:“如此良田美柘荒起简直是暴殄天物,大哥,关键是解决水的问题,能找到得到股水或引得到股水就好了。”

    两兄弟乘兴登上山顶,只见周围九条山脊将这个山堡围了半圈,形成九龙戏珠之状,这个山头正像一个宝珠。

    管上学:“风水太好,像这样的地方肯定有泉水,而且是大泉水,九龙吐水戏珠,决不缺水,大哥仔细找,一定找得到。然后沿山根建一圈水渠,再把水引下去又沿山根修一圈水渠,再第三台下又修一圈宽大水渠,灌溉问题一下就解决了。”

    二兄弟回到上坪村才傍晚,还未吃晚饭,晚饭时,管上学向父母谈了仅用银针就把曹百顺的病治好,当时送了块近三亩的宅基地作谢。管上学还谈这座山的好风水,为九龙戏珠的宝珠位,三层平坦坦的几千亩地,如解决水源,就成了几千亩良田。

    管代朋:“看来该我们来发,这是天意,在他曹百顺的手里只是荒山一座,种药都遭虫吃,我说,这座山干脆叫宝珠山。”

    管上学:“爹改的对,这颗久埋尘土的明珠该现世了,该大放光彩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饭后,上学便回城了。

    第三天是个大晴天,全家人都去看新买的宝珠山,曹百年头天回去作准备,路过管家湾时,先到表姐家看了看张春娟,便向曹家湾去了,一进湾三台一顶形的山头便进入眼中。

    管代朋一看忙叫大家停下,他从滑竿上下来,指着这座山说道:

    “你们看这座山像什么形状?”

    大家看了看皆说不出,最后,世选说道:

    “爷爷,我看像庙子头的菩萨坐在那里。”

    管代朋:“对!还是世选看出来了,但不是菩萨,而是像佛祖,圆圆的山顶像佛祖的头,肩膀是上面一层,第二层像盘起的脚杆,下面一层像莲台,胸口那里还有个向内的窝窝,正好在那里建座佛祖庙,让佛祖保佑我管家子子孙孙发达昌盛。”

    这座山在村的东北方,第三台地占了整村的东面,直拖到南边村外去了,第二台地刚好到村边,第三台地对着这大半个村子。

    陈冬梅:“这座山虽不高但很宽大。”

    这时曹百年过来接他们了,到了他们家,站在门口,管上可指着对面对远处一座大院子对管代朋说道:

    “爹,那就是这座山的原主人曹百顺的院子,你看,他侧边那块土地,就是他送给我们的宅基地,后面有十几棵松树,与曹家中间隔了棵大黄桷树,树下安了座小土地庙。”

    管代朋:“这块地还对着我们的山,又向阳,先把大院子盖起,就好慢慢来开垦这座山。”

    一进屋,曹百年,一一介绍了他父母、大哥曹百岁,还有几个与世臣、世选差不多大的娃儿。

    管上可:“爹,管理这座山地农田的人都有了。”

    吃中饭时,管上可宣布了他的计划和安排:

    “我准备立即将新的管家大院建起来,是一个两层四合院,除正房上面留着我们来住外,侧边厢房东边上面为曹大叔老两口住,西边上面为曹百年小两口一家住,这座院子我也重新修整一下,请曹百岁搬来住,你那座院子南边要建几排大猪圈,其余房子堆猪的饲料,两房弟媳帮我管理喂猪,喂猪主要是要肥料种庄稼,几千亩地非几百头猪不可,除了你们自己的田你们自己种之外,主要是管这几千亩,管长年干活,大忙时招短工突击,这主要在种麦和夏收,以及秋收秋种。除了大婶之外,你们五个都有工钱。大叔,这个家你可当一半,怎么安排你是老把式了,你懂,不用我多说,你们有什么也说说。”

    曹大叔:“谢谢管老太爷,管老板对百年对我们一家的照顾,你吩咐的事一定办好,请老太爷和管老板放心。昨晚百年说到水的问题,山上的确有股很大的泉水,由于上面长满乱草、小朵树,这股水就看不见了,原来是百顺家的,家里有吃有穿,他才懒得去管荒坡坡呢!这种三层形还是他爷爷手头平出来的,他爹也想种点药材,结果山上长满松毛虫,把药材也吃光了,从此便荒下来。管老板开成水田,几千亩,一年就赚回来了。”

    管上可:“到底生姜还是老的辣,大叔有眼光,所以这几千亩让大叔给我管着我放心。百年、百岁两位兄弟,过两天我再来,我们先去探探水源和策划修新院子的事,并请掌脉师来,等下我们去拜会拜会村长,他住在哪个院子?”

    曹百年:“没得好远,我才没有好久还看他挑了猪草回去。”

    饭后,一家人去拜访了曹百顺,他已经基本上好了,见了管代朋的面,还千恩万谢的,然后看了那片宅基地,开阔、向阳、风水也好,管代朋说:

    “上可,立即修起来,我想如此好的地势龙大人回来了,他是读书人,也一定会喜欢的。干脆在房子正屋上重修一个阁楼,既有气势,又可观景。”

    管上可:“我也有这个想法。爹,由于管家湾备有饲料,我想先把猪喂起来,粪蓄起来,田一整好就可施肥,秧子先在管家湾育好,让骡子驮过来就是。”

    看完宅基地,管代朋等仍回曹百年家。管上学带着曹百年曹百岁去村长家。因事先派娃儿去打了招呼,村长正等在家中。一进村长的院子门,村长迎了出来。

    管上可拱手道:“曹村长好!”

    曹百年:“村长,这是上坪村的管老板。”

    曹村长:“久闻管老板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管上可:“村长治村有方,一进村即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鸡鸣犬吠,安居乐业,古风犹存。”

    曹村长:“管老板过奖了,不知管老板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管上可:“见教不敢。只是前几天我买了贵村曹百顺的那座山,准备把它开出来,需要村民协助,出以劳力,我按市价付以力资,我采取的办法是分片包干,共约四千亩,分别包干给若干家庭开垦出来,这事要劳村长的大驾,帮忙组织乡亲。这是给村长的辛苦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锭二两重的小元宝放在村长面前。

    曹百年:“由于我村地少人多,不少家庭有劳力无事做,这样他们可长年在管老板地上干活,从而有一定的收入,使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一些。由于土地面积大,事情多,农忙季节用工量非常大,实行大家庭包干,便于他们组织调配人力,自己的地也可插空做,我看上层两大家,中层三大家,下层五大家,平均一大家五百亩。”

    管上可:“以后看情况除个别进行调整,基本上不再动,一直这样包下去,我们是一年两次付钱,一是夏收后六月,二是腊月,绝不拖欠。我经营的除我们自己的之外,还有龙老爷的,共有五个这样的庄园了,都是这样一天一亩半工作量,付十五个制钱,无论轻重都是这样,这就便于男女老幼都可参加,比如你那五百亩,插秧十天,割谷子十天,犁田十天,耙田十天,耨秧三次二十天,一年下来每人每家可得多少钱,你自己都算得出来,真有明码实价的样子。”

    曹村长:“管老板造福本村,让大家有活路做,有钱挣,是一个莫大的善举,我一定尽心竭力把这件事做好,先找八家人多、劳力多的大户,他再组织人,包干五百亩,反正按平均天数算。那样,用工多少天,大家都是做庄稼的,谁多报都不行,抢季节,重农时,产量拿不上去是要负责的。首先我就要领一份,我心中这七家我已基本有数了。明天我把其他七家召集起,把事情说开来。”

    管上可:“明天我再来把地块划一下,村长组织好了,后天就可动工了,过年前一定要打整出来,弄干净,反正边翻地边清理,杂草树根堆一起烧灰肥田,开春后灌水犁田,栽秧。曹村长,曹百年父子三人是这座山耕作的管事,我立即建大院,建养猪场,还要请些媳妇大嫂来喂猪等。都要麻烦村长。”

    一切说好,管上可告辞。

    第二天,管上可率曹家父子在山上分好片。

    第三天,管上可带来建房的师傅和石匠师傅,在房基上放线,村外开石塘口采石,下地基,准备猪圈石等一切按步就班的开始了。

    同时,分包到的大家庭,也派人开始干起来了,在这世外桃源开始新的创业时,管上可又在东边看好几个山头,作龙沛潇的产业,又开始新一处的创业建设。

    在贵州大山里平静开发时,湖广四川的农民战争已闹得如火如荼。张献忠在湖广横冲直闯,夺州占县,崇祯皇帝命内阁首辅杨嗣昌督师,负责剿灭张献忠,张献忠避实就虚,率大军杀向四川,占云阳,开县直扑万县,向涪州、重庆方向杀来,*无能的官军节节败退。杨嗣昌迅速入川,赶到重庆,组织堵截张献忠。但每战必败的官军兵败如山倒,张献忠如入无人之境,他绕过涪州重庆,经合州占永川、荣昌,并派一支军队拖着杨嗣昌往成都方向追击,自己则率主力从川东北长途奔袭襄阳,襄阳王是崇祯帝的叔父,急向崇祯帝求救。当杨嗣昌得知张献忠主力失踪时,知道自己中了张献忠调虎离山之计。急率兵乘船东下,当他赶到沙市时,张献忠已攻破襄阳,杀襄阳王。杨嗣昌知道自己已犯下失陷藩王的死罪,便在沙市服毒自杀,以向皇上谢罪。

    这次张献忠虽未攻涪陵,但他对四川的进攻,无论内阁首辅、督师杨嗣昌,或四川总督、巡抚都只有被动挨打。政治*到如此地步,使时刻注意天下形势的龙沛霖对夫人说道:“明王朝迟早都会亡于李自成或张献忠,我再为这样的王朝卖命已毫无意义,否则迟早都会被朱明王朝拖进棺材。”

    于是他写了因病辞职的信函,连同涪州知州的大印,委托师爷乘官船交到重庆府,自己乘夜青衣小帽带着夫人及仆人潜行到早已准备好的船上,第二天一早便离开涪州,逆乌江而上,几天后便到达绥阳,住到上坪村自己的院子。以诗书自娱,过起富家翁的日子,倒也清闲自在。他一大家人住进来后,他将这四个院子按四星进行命名,他这西一院叫“福星院”,龙沛潇的西二院为“禄星院”,管上可的东二院叫“寿星院”,管上学的东一院叫“喜星院”。

    龙沛潇特为兄长一家准备了几匹温顺的川马为坐骑,派龙鸣泉为家庭总管,负责他们一家的生活起居。龙沛霖平时无事也学村民去赶场买东西,龙鸣泉还专门带他们到陈家湾庄园去看了看,他还在那住了两晚上,与村民一道喝酒吃饭,看他们为自己秋耕秋种。这里耍完了又到了在高家湾的龙二老爷的庄园,五千亩地,在这庄园里又住了两晚。

    管上可集中精力经营曹家湾,看着看着管家大院建起来了,猪圈已养了上百头仔猪和五头母猪。泉水很快便找着了,最上层的水渠挖好了,石板也嵌好,中层水渠也开始嵌石板,下层水渠要大一些,正在挖,到过年前,整个请整土地的活路快一点的已基本弄完,进行平整和修田埂的阶段。在管上可的安排下,东西两边四个点皆要杀两头猪团年,招待参加垦殖和从事农事活动的乡亲父老,发放了工钱,让大家过了个闹热的年。在曹家湾,有些进展慢了点的都从初二开始干,上层在过年前就完成,开始关水了,中层在初六也弄完开始关水,下层也在初十关水灌田,经五天五夜,整个宝珠山除中间山头处,已是一派波光粼粼,五千亩良田变成了现实。

    正月十五过后,有的家便开始犁头遍,很快大家都出动了,曹大叔、曹百年搬进了新家,原来的旧家又重新进行修缮,半个月后,曹百岁也搬过来了,又修整曹百岁的家。

    雨水节到则开始犁第二遍、耙田。从管家湾运来的秧子抛在已耙好的田里,为了赶插秧,天刚亮便开始,直到天黑才收工,早饭,中饭皆在田坝上吃。插完秧便施头道肥,到清明已长得郁郁葱葱了,接着耨头道秧,施肥,五月二道秧,施肥。整个长势都很好,管代朋在管上可陪同下,先看了管家湾收麦子的情况,然后到宝珠山,看了稻谷的长势。看见长势喜人,他高兴地说: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庄稼,还没见过当年开的荒,当年长势这样好。”

    管上可:“我调整了种植计划,扩大了管家湾的大叶菜的种植,减少了那边的仔猪头数,重点保证这边猪场的供应,让这边肥料充足。

    同时让管家湾所有的百亩水田都用来育秧,保证这边及时插上秧,看这两点都做对了。爹,现在的问题是,猪儿吃的青菜完全由那边拿过来呢?还是在这里买地种菜?如完全从那边拉过来就必须缩小管家湾粮食的种植,增加青饲料的种植。”

    管代朋:“先在管家湾种菜,今年开支太大,等年终算一下,看那种划算再作决定。今天我在这里住一晚,你早点回上坪村。”

    下午,管代朋到养猪场去看,见又有些猪儿渐渐肥了,估计八月可卖第一批,年底可卖出第二批,腊月间出槽还有半年左右。由于饲料要从管家湾拉来,所以上可控制了头数,以猪粪够不够肥大田为原则。因为养猪的人力成本和饲料成本都较高。管代朋认为上可的安排是对的。

    龙沛潇想到他的庄园去看麦收情况和附近购买的一百五十亩田的水稻长势情况,于是带上涂掌柜从绥阳直接去了高家湾,见麦子正在场上用连盖脱粒,陈三妹说:“由于地方不够,借了附近几个院子同时操作,边打边晒,晒干了的已入库房,他又到库房看了看,麦粒饱满,估计收成不错,回到禄星院,看见上可正指挥人在晒药材,铺的整个地坝皆是。

    他到福星院去见大哥,在福星院的地坝都晒满了药材。

    龙沛霖:“二弟,现在外面世道太乱,战火除贵州云南尚未发现,其它各省都已经燃遍,外出购买和销售风险都很大,因此,应适当收缩,减少外出,生产的药可让药商来收购,即使收入少些也无所谓。”

    龙沛潇:“大哥见教的是,现在粮食和生猪都是委托米麦邦和牲口邦在收售,以减少风险。”

    龙沛霖:“是呀,用不完的药材也可以卖给药材邦,你现在龙兴药业那么多人闲着无事,难道没有懂药材和种粮的人,你不能永远都叫上可大兄弟帮忙,自己的人拿着工资耍起,让不拿工资的人给你干,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比如晒药这么简单的事,都要让上可兄弟指导你的人干,人家也种了药材,那谁帮他晒啊?”

    龙沛潇:“大哥见教的是,我今天下午回去立即调配人来,怎么说晒药他们还是会的。”

    龙沛霖:“总之自己药业,庄稼都要逐渐由自己干,实在不行,才找上可大兄弟。还有一件事,前几天,我到代朋大叔那里去聊天,他有句话很发人深省“无论天下怎么乱,人可以不吃药材,但绝不能不吃饭”,于是他们已收缩了一年生药物的种植,把注意力放到粮食种植上。他估计,世道越乱,粮价越涨,他讲他们管郎中得知一个病人要出卖一座荒山,他们看了这座山的荒坡有改造成水田的可能,于是花钱买下来,花重金请人力加以改造,并引来泉水硬是改成水田,种上谷子。大叔说,明年就可以收回成本,后年就有赚头了。二弟,你虽然经商,会精打细算,由于你一心扑在药材上,所以对农事的效益上是视而不见,或见而不深,你看是不是这样?”

    龙沛潇:“大哥读书多,见识自然高深。我听大哥的。我也逐渐感觉到药材生意越来越难做,也闪过转行的念头,大嫂回来几天就发现了种粮的好处,敢于当机立断花重金买下四千亩荒坡,开成耕地,今年便全部赚回来了,我是受大嫂的启发才叫上可大兄弟给我买地种粮的,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龙沛霖:“你把你的生意交龙麟看着,加上大大小小的掌柜,他不会出问题的,你回来坐镇上坪村,让上可大兄弟带你跑一下,教你怎么买地,我相信再买进上万亩你也是九牛一毛,再问问陈二娃,陈三妹,庄园怎么建的,你依样画葫芦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