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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琼州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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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管上学老两口乘班船西上,管世敦夫妇各坐自己的坐船往厦门奔去,五天后到达金门岛,传达皇上的诏书,让海金龙立即进行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刘芳管世敦去见了厦门知县,告之水师移营广东。

    船在海上走了二天到达镇南湾,由于这里湾大,又有窄长而高的山嵴挡在外面,里面风浪极小,周围遍布热带植物,很安静。

    第二天刘芳在营房周围转了大半天,由于南方潮湿多雨,他决定建吊脚楼式的房子,于是根据地形开始设计,管世敦则和补给船一道去雷州请建房的工匠。

    他揣着圣旨径直走入大堂,胡大人见老朋友来了,赶忙走过来问道:

    “管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坐。”

    管世敦:“你的事犯了,革职拿问的圣旨到了,还不跪下听旨。”

    胡大人赶快,跪下,诚惶诚恐。

    管世敦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胡春风出知雷州,兢兢业业,克勤克俭,颇有建树,两广之地,琼州辖境太广,于治不利,特提为巡抚治区,兹任命尔为琼州巡抚,早日赴任。

    钦此。”

    胡大人三呼后接旨,皇上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方知是管世敦开了个玩笑。他明白,自己升这一大级肯定与管世敦夫妇有关。

    胡春风:“管大人,卑职能提任巡抚,肯定是与管大人与刘大人提携有关。

    管世敦:“对老朋友,能帮忙时帮点忙是应该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大清水师已更名称为大清皇家海军,原来驻厦门的南方舰队更名南海舰队,移驻上次那个地方,现已更名镇南湾。并把五指山周围几十万亩地交给我,让我三年打出粮食。于是我们建议升琼州为巡抚治地,乘机推荐你任琼州巡抚,这样我们就继续合作了。”

    胡春风:“我胡春风听两位大人的,一定把皇上交办的事办好,把地开垦好,把粮食种出来。管大人知不知道谁来雷州接任?”

    管世敦:“现任儋耳县知县管世敦,是我五弟,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胡春风:“我知道一点他的情况,原来在广西阳朔任知县,有次漓江突然发大水,淹死了几十个游漓江的人,结果有人告到广西巡抚那儿,当即贬为主簿,三年前才调到儋耳。”

    管世敦:“五弟简直读迂了,明知我们与皇上关系密切,我大姐和刘芳皆受封格格,怎么不来找我呢?还是皇上发现户部送去的名单中有个管世惊,问是不是我们一家,我说是我五弟,建议他接替胡大人,好管避寒山庄。皇上立即批了圣旨,交我带来这里宣读。”

    胡春风:“哎,令弟人真老实。”

    管世敦:“胡大人,我来找你帮我干点事。”

    胡春风:“请管大人吩咐。”

    管世敦:“海军来到镇南湾,要建大批营房,要找大量的建筑匠人,接着我也要为四川来的开垦人员建住房,整个工程大约一年,当然人越多越好,工程进度就快。工钱从优,你最好找木工帮,让帮主带人来,免得零敲碎打的不好办。看,天已近正午,我在望海酒楼等你,你去把雷州木工帮帮主找来,说重庆商会会长找他。”

    胡春风:“管大人,你任重庆商会会长啦?”

    管世敦:“上次来避寒的龙会长年事已高,说什么也不再任了,他推荐我接任,大家就选我了,才上任二个月。”

    胡春风:“恭喜管大人,我们一道出去。”

    出门后,管世敦直奔望海酒楼点菜,胡春风去找木工帮帮主。雷州本来就不大,管世敦刚点好菜,胡大人就和木工帮帮主来了。

    胡春风:“管大人,这是木工帮牟帮主。这是管大人,管会长。”

    二人见礼,互道“幸会”

    管世敦:“胡大人我怎么觉得牟帮主这么面熟呢?”

    牟帮主:“怎么会不面熟?你修避寒山庄我来干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管大人。”

    管世敦:“奉皇上命令,大清海军移驻镇南湾,要修大批营房,所以托胡大人请牟帮主来谈此事。我不是作为军方来谈,而是作私人来谈,一切经费向我要,而且价钱从优,请牟帮主放心。”

    牟帮主:“我相信管大人,但具体的可能要看图和具体地点才能说,同时还要找几个主要承包人一道去。”

    管世敦:“那是当然,我夫人你也是见过的,他正在画图设计,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能随我去镇南湾?明天行不?”

    牟帮主:“行,赶早不赶迟。”

    管世敦:“明天在避寒山庄门口见,什么时候?”

    牟帮主:“辰时末吧!”

    管世敦:“好,辰时末见。”

    大家准时到,当天傍晚便到达镇南湾,住在指挥舰上。

    第二天,刘芳在指挥舰上详细讲了吊脚楼的结构,大小尺寸,然后引到具体建屋的地点实际踏勘。牟帮主带着几个建筑老板,在指挥舰上详细计算了用料和工价,包工不包料,每栋工价三十两,包工包料六十两,刘芳决定包工包料,省事。

    管世敦:“刘司令官决定包工包料省事,共建一百零三栋,约六千一百八十两,先付三千两用着,行不?”

    牟帮主:“行。”

    管世敦当即拿出三千两,让牟帮主写了收据并签了整个建筑的契约,刘芳答应用巡洋舰免费为他们运三次木料。

    牟帮主提出第二天送他转去时可拉第一次木料和装第一批人,管世敦问明了人数,决定去两只巡洋船,各装一半。

    同时让采办也带人购回大量的物资。

    营房建设顺利开始。

    管世敦夫妇决定先去儋耳县看五弟,传达皇上的圣旨,找到当地人问了路,于是两人各骑上白龙马,带着一队骑马的护兵向儋耳县进发。走了三天,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到达,先找客店安顿了护兵,两人便直奔县衙,所谓县衙,也就一所两进的大院子而已,两人来到门房,见一老头,问道:“请问大叔,管大人在吗?”

    门房老头:“在,在,在大堂看公文,你们推门进去就是。”

    管世敦:“谢谢大叔。”

    前面就是大堂,管世敦夫妇推门而进,管世敦听见门响,抬头一看,进来一男一女,因房内光线昏暗,也没看清是谁,便说道:

    “本官现已退堂,有事明天来。”

    管世敦:“大人既已退堂,为何还坐在这里呢?”

    多么熟悉的乡音,这时管世敦夫妇已站在他面前,他赶忙抬头一看。

    “四哥!”世惊惊呼!

    “五弟”世敦赶快上前抱住五弟肩头,回头指着刘芳说道:“五弟,这是四嫂!”

    世惊赶快上前单膝跪地,叫声“兄弟见过四嫂。”

    刘芳:“五弟请起。”

    世惊:“四哥四嫂,你们怎么转到这方来了?”

    世敦:“代皇上传达提升你为雷州知州的圣旨。”

    世惊立即跪地,听刘芳宣读了圣旨,三呼以后,跪接了再起来。

    世敦:“你应从塘报上知道,我和你四嫂皆是皇上的亲信大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世惊:“四哥四嫂,兄弟饱读诗书,一举成名,本想报效国家,谁知仕途不顺,无颜见兄嫂,连家里我都不再有书信。”

    世敦:“原来去冬今春大爸与我爹来雷州避寒都没提起你的事。五弟,过去的事就永远过了,有你四哥四嫂,你什么都不愁了,我和你四嫂商量,先给你弄个雷州知州干到再说。”

    刘芳:“还是皇上从户部上报的名册中发现你的名字与你四哥一字之差,我们才知道你在儋耳县,正巧,现任知州是我们的好友,请皇上升偌大琼州为巡抚管辖区,任胡知州为琼州巡抚,当然,你就顺理成章的当上雷州知州了。

    世敦:“怪就怪,五弟你离开琼州,我们却要在琼州置业。一来你四嫂的大清皇家南海舰队已移驻镇南湾,北海舰队仍住到刘公岛,四嫂作为皇家舰队的司令官,肯定要常来这里。最近皇上给了我五指山周围的荒地让我开垦,进行种植,能开垦多少是多少,这也是一种一本万利的事,当然是一种皇差。在开垦成熟以前,我肯定常在琼州。五弟在琼州为官三年,琼州情况肯定比我熟,能否给我介绍一下。”

    刘芳:“五弟,五弟妹在吗?请他出来我们一道去吃个晚饭。”

    世惊:“四哥四嫂,先前家中定亲娶的那个女人,过不惯广西山区的生活,跑了,现在是到儋耳后才娶的,她就是五指山的人,三十六岁,前夫病逝无后,岳父还是头人,经人介绍,嫁给了我,人还贤惠,也初通文墨,并无蛮夷习气。”

    刘芳:“五弟还不快请出来给我们见个面。”

    世惊进内一会,便领着一个中年媳妇,抱了个一岁多的小孩出来。

    世惊先介绍四哥四嫂,在介绍自己的媳妇。

    “四哥四嫂,这就是你的五弟妹,叫袁琼姝。”

    刘芳掏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到袁琼姝的手上,袁琼姝一看,这么大的数量,不敢接。

    世惊说道:“四哥四嫂是大财主,朝中大官,你收下。

    刘芳:“琼姝,皇上升五弟为雷州知州,你快点收拾好,我和四哥送你们去上任,再给你买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你们的生活要过得像一个五品知州,你也要像个知州夫人,听说你也是黎家头人出身,知书达理,我和四哥都很高兴。孩子一岁多了吧!叫什么名字?”

    世惊:“已一岁半了,我不知下面的字辈了,请四哥四嫂给赐个名吧。

    世敦:“老的字辈到我们世字就取完了,我爹请龙大人取了新的字辈,我们的孩子为正字,你的这个儿子叫正……”

    刘芳:“叫正坤吧,乾坤的坤。”

    世敦:“好,有气势,我小侄正坤,匡正乾坤,像我们管氏开山之祖管仲一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有种!”

    刘芳:“先去餐馆吃了饭再说,你们县最好的餐馆在哪家?”

    世惊:“穷乡僻壤,那的有最好的餐馆,相对好一点的是县衙对面的‘琼中饭店’。”

    刘芳:“就在琼中饭店,世敦,你先去点上菜,我去叫护兵。”

    刘芳出来一看琼中饭店还可以,一楼一底,干干净净的。

    在二楼上,世敦兄弟两家坐了一桌,护兵坐了二桌,护兵中有两个女护兵,轮流抱着正坤,大家高高兴兴吃了团圆饭。

    世惊:“四哥,干脆我晚点去接任,先陪四哥把地看了来。”

    世敦:“五弟,不必忙在一时,更何况这些地不在儋耳,你师出无名,你去接任,换下胡春风,让他走马上任,他作为琼州巡抚走那的都名正言顺。”

    刘芳:“就让弟妹琼姝带我们,去五指山先看荒地,而且黎家头人是一定要拜的,琼姝,五指山黎家头人有多少?”

    琼姝:“四嫂,五指山每指一个,我爹是老大,其他四个都听他的,我出嫁两年多,还真想回家看看。”

    刘芳:“琼姝,你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明天我和你四哥送你们去上任,把你们安顿下来,再请琼姝弟妹带我们进五指山。”

    琼姝:“四嫂,你们有船,镇南湾北面博鳌是万泉河口,从那乘船,直达五指山下,是最方便的路。还有,从海口坐船沿南渡江南下,可到我们儋耳南面的松涛湖,松涛湖以南皆是大片荒地,直到我们五指山,至少有两百里路。琼州是从东北向西南的蛋形海岛,五指山也是这种倾斜,在五指山西北面,松涛湖东南,这个斜长条,东西长可达五百里,南北宽二百里都人迹罕至的蛮荒之地,无人开发;同样,五指山东南也是一块斜长形的地块,东南接近海边,长也有三百里,宽不到一百里,我们到五指山就要穿过其间。”

    刘芳:“种地需要水,水源如何?”

    琼姝:“四嫂,水没问题。”

    管世敦:“有水就好办。就按琼姝弟妹说的,从雷州返回时直奔博鳌,经万泉河到五指山,查看南部荒地。”

    管世惊两袖清风,东西不多,大家一个拿点雇了个轿子抬着琼姝母子,一天就到海口,住了一晚,坐自己的船过琼州海峡,直奔雷州衙门,顺利交接,管世惊把儋耳县正堂大印给了胡春风。世敦将五弟一家安顿在避寒山庄居住。

    胡春风也将家搬至避暑山庄暂住,腾出住房,刘芳叫胡春风找了几个匠人,把屋子重新修整、粉刷。他带着琼姝和护兵,在雷州木器店买了一大套全新的家具和卧具,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给世惊一家三口每人买了四套新衣,给琼姝买了首饰化妆用品。

    世惊比世敦小了一岁,四十五岁,琼姝才三十六岁,经刘芳一打扮,两个人一下就年轻人了十岁。

    世惊:“四哥四嫂,一下用你这么多钱我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

    刘芳:“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大爸和我爹秉承爷爷遗愿,本没有分家,只是大家都很富了,不差钱了,经济上才没有互相接济。现在又是在这天涯之地相遇,当然该我和你四哥拿钱改变你们的境况,你该用的,五弟。”

    两天以后,州衙内院已经焕然一新,新家具、新用具搬进去,就像模像样的了。

    管世敦:“我留些钱在此,让装修匠人把你的大堂及衙门门面也装修一下,你自己经管着,我们带胡大人一家及琼姝弟妹南下了,胡大人将请的佣人李大嫂也留给你,让他照顾你的生活,五弟你自己保重。”

    说完拿出五千两银票让世惊收着。

    第二天一早,接他们的大船已停在海湾里,大家在船上聊聊天,过了琼州海峡便到琼州了。

    大家一道去了琼州州街,改琼州为府的两广总督府的行文早已到琼州了,琼州巡抚大印也送过来了,知州已调到广东另一州任知州,就等人来接。交接很快完成,原知州早已收拾停当,一交接完毕,便带着家人乘当天的快船去广州了。

    管世敦:“胡大人,琼州由州升府,衙门及内院也宜重新装修一下,家具也应重新换过,你精明能干,你就自己弄好,我五弟书生气太重,于俗事不懂,只好我两口帮他弄了。给你一万银子,拿去用,明天我们就南下了。”

    说着递过十张千两银票。

    管世敦一行的航船转到博鳌港一艘中级坐船便等在那里了。坐船进入万泉河,行到内陆,便发现一个宽宽的槽谷,到石壁镇进入万泉河的一条支流往西南方向前进了,两岸并不高,略呈阶梯状的层层缓坡,世敦问道:

    “琼姝,这些是无主荒地吗?”

    琼姝:“四哥四嫂,你们看,人都没有,那的有主啊!如果说有主,那可能就是现在的胡大人。”

    管世敦:“刘芳,你看这个低山丘大约有多宽?”

    刘芳:“据广东省志记载,没有一百便有八十,以一百里算,走一百里,两岸的荒地便六十万亩,走两百里辨识一百二十万亩,琼姝,到五指山走这条水路有多远?”

    琼姝:“听爹说有四百里,少说也有三百五十里。”

    刘芳:“如果这种浅丘不变,到五指山二百万亩只多不少,五指山北边的槽谷更宽更长,四百万亩不成问题。”

    管世敦:“以一人百亩,要移两万人来才拿得下五指山东南的浅丘地带。”

    刘芳:“三季稻以亩产千斤计,得谷二十亿斤,得钱二百亿,折银二千万两,扣去成本一千万两,都有一千万两的收入。看起来是划算的。”

    世敦:“划算就干,说干就干。但是做准备,盖房进人,开荒种菜,养猪积肥,这才九月,四个月的准备。”

    刘芳:“士兵们可干这件事,反正隔镇南湾不远。”

    就这样二天半便到五指山下,问琼姝,进黎家人聚居的地方有什么需注意的地方、。

    琼姝:“头人皆很汉化,不然他们怎么和州县大人打交道,跟我走,没关系。”

    沿途不少人跟琼姝打招呼,有的用汉语,有的用黎语。半山腰有块大坝子,坝子里端靠山有个大院子,琼姝指着大院子说道:

    “四哥四嫂,那就是我家。”

    走到家门,一群狗拦着狂叫,听见狗叫声,屋里的人出来一看,“细妹子回来了!”一声喊,满院子都惊动了,琼姝父母赶快出来,见一群狗还在狂吠,说道:

    “客人来了,连狗都没人赶,多不好。”忙将狗赶开。

    琼姝:“爹妈,这是孩他爹的四哥四嫂,朝中大官,比总督都大,你们也有职务,要行大礼。”老两口急忙下跪,说:“卑职参见大人。”

    管世敦,刘芳连忙扶起来,说“老人家,使不得,我们是晚辈。”

    一家人进到屋里,琼姝忙说:“爹妈,世惊升官了,升雷州知州了,我们已到雷州接任了,四嫂拿钱把屋重新装修,并买了全新的家具和用品,四哥四嫂对我们特好,见面就是五万两,世惊一辈子都挣不到五万两。”

    管世敦:“我们称二老为姻伯,姻伯,我和他四嫂都肩负朝廷重责,对五弟一家没尽到兄长的责任,致使弟妹琼姝也跟着受了很多苦,实感过意不去。还是不久前康熙皇帝翻吏部送去的官吏的名册,发现有位叫管世惊的,问我认不认得,我说是我五弟,皇上说,是你的五弟,官升一级,当雷州知州吧!”

    说着拿出张五万两的银票递过去放在琼姝爹的面前,说道:

    “走的仓促,没给姻伯、姻伯母买礼物,只有给点钱,姻伯、姻伯母自己买点需要的东西,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琼姝父亲见如此大礼连说:

    “两位大人送如此重礼,我们受之有愧。”

    琼姝:“四嫂与四哥全大清都有产业,可谓富甲天下。爹你就收下吧。”

    管世敦:“皇上把琼州的大片荒地赐给我,让我种出粮食,琼姝弟妹带我们看了万泉河通五指山支流的两边低山,估计有两百万亩,是没有人居住和待开垦的荒地,估计松涛湖与五指山的槽谷至少为四百万亩,我想这些地方如果不种粮食,种什么最好?”

    琼姝父亲:“恕我孤陋寡闻,我们五指山黎人区,除了种粮食就是水果,水果也种的不多,主要是自己吃,而且多种在山下,山上冷些,种不好。”

    管世敦:“大概有些什么品种?”

    琼姝父亲:“最常见的是菠萝、龙眼、香蕉、荔枝、芒果、椰子六种。”

    刘芳:“问姻伯,这六种好种吗?产量高不高?”

    琼姝父亲:“除了菠萝要每年种之外,其他都是树子,好种的很,投入人力并不多。”

    刘芳:“我倒是在京师见过这六种水果,原来还是出自这里,姻伯,运到京师方便吗?”

    琼姝父亲:“我见人家都是用竹编的篓子装起运走的,至于运到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如果运得远就要在接近成熟时砍了或摘下装篓,等运到时他自己便成熟了。

    管世敦:“姻伯,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水稻几季,是什么品种?”

    琼姝父亲:“多种两季,极个别人多地少的种三季,种三季的听说是暹罗的谷种,我们这一带没有人种三季,那太累人。种谷子的收入远没有种水果赚钱多。”

    刘芳:“姻伯,你们这里有没有提供苗木的,如果我们要满山遍野的栽,哪里买得到树苗?”

    琼姝父亲:“我们这一带倒没有听说过谁在卖果树苗,可能广州那里有卖的,有时碰到一种稀有的一问,都说是广州买的,在广州哪里买的没有说。这大山上能去广州的人极少,问了也白问,不如不问。”

    这时姻伯母喊吃饭了,一大桌菜已摆在桌上,就是自酿的高粱酒,带回甜味,晚饭后,刘芳告诉琼姝:“我们明天就返回去了,军中还有很多事,琼姝,你准备哪天回雷州,我们派船来接你。”

    琼姝:“四嫂,我的行程说不准,我们平常直接从五指山去松涛湖,坐船便道琼州了,你们不用来接我。”

    刘芳:“那也行,琼姝,不要耍的太久了,世惊会盼你的。”

    在回来的路上,刘芳和世敦认真研究了种植问题。

    管世敦:“种三季稻太不划算,又一次大规模从四川移出来,这本身就违背了皇上移民填川,增加四川百姓的旨意,容易给人造成口实,于我们极为不利。”

    刘芳:“这样成本太高,人家从重庆这么远来,你还只给二十钱一天吗?肯定不行,至少三十,一年十两,比在四川高一两倍了,同时耕牛、农具、种子,养猪、种菜,那要花多少银子,这要操多少心,还干不干其他事?”

    管世敦:“青木关几十万亩果园才百十来人就管下来了,种稻几十万亩可是十万户,三十万人,当年那是为了移民,这儿本来就没有移民要求,我何必自讨苦吃呢?”

    刘芳:“世敦,其实圣上也未必非要我们种谷子不可,如果根本找不到上十万劳力,怎么谈得上开垦种稻,只要我们种出了水果,皇上是不会计较的,太皇太后对皇上要求我们种稻,还暗地里埋怨呢,有老寿星做挡箭牌,我怕什么?”

    管世敦:“刘芳合计一下,能不能就镇南湾的六千军士,把种水果的事揽下来?”

    刘芳:“我想不会有多大问题,大不了我从刘公岛再调二千人来,屯垦,未必要种稻才叫屯垦,种其他就不叫屯垦?世敦,我们俩的想法完全一致,沿海、沿江、沿河,我们又这么多经营点还怕卖不出去?就这么干,回去立即组织军士来学栽培管理技术,我们准备买苗木,或许卖苗木的就有栽种说明的折子。”

    管世敦:“我们找个平一点的地方上岸去踏勘一下,摸摸土地的情况,估计行间距,目前正是栽树的季节,先把树栽下去,再平成梯土,再碎土施肥,搞不准明年就可结果。”

    刘芳:“靠岸,先在这儿看看!”

    管世敦:“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想查看土质,带了几把锄头来。”

    到岸边,几个军士每五十步挖个坑,结果几个坑的土肉都很厚,土质为油砂地,很不错。边走边察土层的深浅,土质的好坏,查了五六段皆十分理想。当即决定二人分工,刘芳去广州一带买苗木,世敦带人挖树坑,在这方面他是有经验的,同时搭猪圈种菜养猪积肥,除留下少数执行正常巡逻之外,全部投入。

    刘芳游遍广州,找到六个大的水果苗木场,几乎将其全部买完,于是通知军舰来运,五千军士全部出动,五十天之内挖好近二十五万个标准坑,所有苗木运到当晚即挑灯夜战,全部栽上,浇足了水。接着刘芳又通过广州知府,找到花木帮,在广州附近州县又买到几十万株果树苗木并买到部分成年树,接着又在广西,福建及广东各县,找到大量苗木,整个秋、冬、春三季,种下果树达八十万亩。

    每一万亩设一个养猪点,从重庆调集两千头大架子猪,并在当地买进四千头架子猪,很快各种果树都追了一次肥,几个月后,卖了肥猪买回大架子猪,这时每万亩一个养猪场都经木工建好了,过年时,每人发二千钱。

    接着便是坡土改梯土,本来两岸就呈台状,刘芳从刘公岛调了三千人来,八月便改完了。

    果然不出管世敦所料,约三成开花挂果,香喷喷的香蕉,龙眼,菠萝,荔枝,芒果,椰子摆在皇上面前,说明实在找不到上十万劳力种水稻,只好改种海南出产的水果,结果当年三成成年树挂果,已逐渐回收少部分成本。皇上大悦。

    九月份又开始了新一轮栽树,两广,加福建两地果树苗圃早已被刘芳预订,加上战士包括从刘公岛来的三千人,从秋到冬再到春天,共栽了上百万苗,由于在种菜,养猪集肥上早做了准备,树栽上不久便追了头道肥,因此有近一半开花挂果,虽然因树太小,而果质差,但近一成成年树却大部分都开花挂果,就是这总共树的一成就足以供皇宫、京师各部和几处酒店及芙蓉园出售,给京师官绅百姓以看得见的效益。皇上更相信他自己,曾引证过户部尚书田千秋的话:“管世敦得的是土地,官绅百姓得的是实在的利益这句话了,尝到甜头的他,想把甜头做大,他把管世敦召去问道:

    “管大人,你的能力我确信无疑,我知道你这是利用海军三分之一屯垦时间进行的,这是好办法,我问你,还有这样大块的地没有?”

    管世敦:“回皇上的话,在琼州这样的荒地有两块,一块近海,在五指山东南方向,我已用了,约二百万亩;另一块在五指山西北方向,约四百万亩,还空着。皇上,我实在没人力去弄它了。”

    康熙帝:“这我知道,如果我叫两广总督拨给你一万绿营兵,你出军饷,土地和苗木归你,亦由你出资,能不能将它开垦出来?”

    管世敦:“能,肯定能!但最后我要留二千人作日常管理,让他们转为百姓,为我做事,我付工薪,可以不?”

    康熙帝:“可以,我下诏书时都要写明白这点。管爱卿,那天我去芙蓉园,看见你们的热带水果还没拿出来,那个队就排到大门外去了,可见暖和地方的水果是多么受欢迎,我应该让更多的百姓吃到它,这事只能找你,你才有这个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就这样定了,你等一下,把诏书给两广总督林大人带去。”

    这时镇国大将军傅联璧大人来见皇上商量事,管世敦与大将军打个招呼,拿着皇上的诏书便出来了。

    康熙帝:“傅大人,你匆匆忙忙赶来,定是有什么大事找朕商量。”

    傅联璧:“陛下,上任才两年的黑龙江将军称病提出辞呈,未经允许就离职回家修养了。”

    说着,将他的辞呈放在康熙帝的龙案上。

    康熙帝:“他年龄也才五十多点,跟管世敦差不多,怎么说病就病到辞职养老的地步,记得接任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愿肝脑涂地,守卫大清北疆,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傅联璧:“我大清北疆不能无人值守,应即刻上人,请皇上定夺。”

    康熙帝:“你考虑具体人选没有?”

    傅联璧:“已有,这要等刘芳来才定的了。”

    康熙帝:“是她的人。”

    傅联璧:“是的。”

    这时,刘芳匆匆赶到,三呼已毕,康熙帝把现任黑龙江将军鄂木尔的辞呈递给刘芳,刘芳很快看完,送交皇上,说道:

    “此公才接手不到两年就不想干了,是小孩儿脸吗?说变就变。”

    康熙帝:“看来只有换人了,傅大人已有考虑,故找你商量。”

    傅联璧:“我数来数去,只有岳雷最适合,你能割爱吗?”

    刘芳:“只要国家需要他,我这里没问题,我只担心,八旗都统们认为他才二十来岁,而提出反对,使皇上为难。”

    康熙帝:“好哇!他们谁想去就去,有职有权,但也有责任,给我好好守住黑龙江,不许后退半步,否则,军法从事,他们敢吗?我这回就是要借此做做文章,把这些人的怪毛病治一治,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乱张臭嘴。”

    傅联璧:“刘芳,岳雷北调,北海舰队你交给谁?”

    刘芳:“我心目中已有考虑。”

    康熙帝:“能否讲讲他的情况?先申明,我肯定支持你的决定。”

    刘芳:“可以讲讲,此人皇上也认识,就是义子管正兴,十三岁我收他时,刚建水师,即入水师学军舰驾驶,学打炮,几次重大海战皆参加过,并立有战功,特勇敢,有智计,并且绝对忠诚,所以,把舰队交给他,我放心,虽然才刚满十七,年龄似乎小了点,岳雷负责舰队时也才十七。如果皇上认为他小了点,那由我兼着,让他大点再任命吧!”

    康熙帝:“自古英雄出少年,朕十六岁就诛除鳌拜,握权亲政,虽然有皇祖母撑腰,但他也有你刘司令官撑腰呀,朕同意。”

    皇上金口玉牙,一锤定音。

    康熙帝有意公布提拔岳雷为黑龙江将军的消息,果然有人跳出来说什么“黑龙江乃我满族龙兴之地,怎能随便交给一个汉族年青人?”

    康熙帝并不生气,问道:“你是我满族人,明天你来拿黑龙江将军印,后头带兵去黑龙江履行职责。”

    那人连连后退,连称:“臣不是那块料。”

    康熙帝:“你推荐一个是那块料的。”

    那人:“这个,这个。”

    康熙帝:“快说!”

    那人:“臣推荐不出。”

    康熙帝:“那你又怎知岳雷不行呢?”

    那人:“臣认为,臣认为,他太年轻。”

    康熙帝:“你不年轻为什么不站出来去守黑龙江呢?真庸臣误国。关于岳雷,我已公布了他的全部情况,赫赫战功,尤其是他对罗刹的战功,这些,大家明明知道,为什么要跳出来横加阻挠,不让朕派得力将军镇守黑龙江,居心何在?朕喜欢纳谏,但绝不容忍有人用陈腐的论调误国,来人,将这个以言误国的庸人夺去顶戴花翎,降三级使用,以观后效。听清楚没有?”

    众臣:“陛下英明,臣等拥护皇上唯才是用,论功行赏。”

    康熙帝:“现在北海舰队司令官空出来了,谁认为自己有本事接任,请站出来,毛遂自荐,只要符合当舰队司令官的要求,我立即委托。”

    群臣中没有一人出来。

    康熙帝:“你们也可以举荐适合人选。”

    没人吭声。

    康熙帝:“有人举荐一人,此人十三岁入我大清水师,至今十七岁,今开战舰,识水路,在几次战斗中都立有大功,此人足智多谋,就在十三岁那年,因为他用计将爬到树上的太皇太后的波斯猫捉了下来,遭一个大内卫士的忌恨,,只一招,大内卫士便被他打得跪在地上,朕当时就认为这孩子会用计,有出息,将来必堪大用。果然这次被推荐为继任大清北海舰队司令官,大家还有什么话可说,没有就这样定了。”

    群臣:“同意陛下的任命。”

    康熙帝:“众爱卿,在这个问题上朕要多说两句,现任户部侍郎管世敦和兵部侍郎刘芳夫妇,儿子义子*人,每一个都是十四五岁参与管理,十六七岁挑大梁,独挡一面,就说留在京师的管正瑜,管着三座峨眉酒家,一座芙蓉园,兼管京师到江宁的水运,管得好好的,但我问一下,你们的儿子在干啥,你们的女儿在干啥,管正瑜的妻子岳霓,是岳雷的妹子,也是管世敦夫妇的义女,他小两口共同打理着在京师的产业,经营的红红火火,众爱卿,你们的儿子在干什么?在遛鸟,在哼小曲,听大鼓书,个个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有几个对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这事我不多讲了,你们回去想想。大将军的唯一儿子,也在十三岁时就出去当兵,为国戌边,在云贵边陲,现在因功已升为中级军官了,也才十七岁,告诉你们一条治家格言:马厩里养不出千里马,花盆里种不出万年松。”

    皇上的讲话,对群臣触动很大,有好几位大臣愿将儿子送出来当兵。

    管世敦领命后从两广总督处领到一万军士,从南海舰队中抽出屯垦军士一百人,一人带一百的就干起来了,再抽了一百去买苗木,和成年树,与苗圃老板说好,由管世敦统一结账,先后抽了四百老兵以每万亩建一猪场,种菜养猪,施肥,这一套都是老兵们干了几年的,管世敦在海金龙处放了十万两让士兵支取。

    以老带新,方法依旧,以每年百万亩的速度,五年就把五指山西北方的荒地全部种完。最后留下四千人作果树的日常维护与管理,这项工程完工后,除最后几年栽的之外,前面栽的四百万亩皆逐一挂果上市,京师出现的琼州水果越来越多,长江流域,沿海城镇的琼州水果也越来越多,海军军士的军饷增多了,各方面条件也改善了。

    在刘芳全力以赴的关照下,天坛东南的外国公使使馆区,只花半年建成,另半年按西方样式进行绿花美化,各国公使入驻后都比较满意,刘芳说话算数,将送给皮埃尔的住宅,挨着法兰西公使馆,尚品的办公楼为进门第一栋。使馆区建成后,入驻前,专门请皇上及六部大臣去参观了一下,虽然对西式园林不适应,但都觉得美观大气。

    康熙帝:“众爱卿,这是用刘芳他们管家的钱并以我敕建的名义修的,我没拿一文钱。刘芳,真谢谢你,又为我大清做了一件大好事。”

    刘芳:“臣是因感皇上的恩德而修的,没有什么可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