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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蓝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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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匕首入肉之声。

    冷言诺在想明白那丝不对劲后刚要抬起的手也只能又垂了下去,蓝子因那突然一刺而软倒的身体正被冷言诺顺势接过,但是眼神却近乎震惊的看着百里,于刚才那一瞬,那危险的杀意骤然出现,她刚回转头…。却已来不及。

    冷言诺看着正要抽出匕首的百里,伸手去捉她的手腕,可是对方却滑溜如鱼般,诡异迅速的抽离匕首。

    “呃…。”匕首出,蓝子鲜血自嘴角流下,滴落在纯白衣袍上,鲜红朵朵,色彩瑰逸而绝美。

    “拿下她。”

    “拿下她。”

    异口同声,一声是蓝子而另一声出自冷言诺。

    大长老见此情形,刚足尖一点,手掌向百里抓去,却见百里突然退后一步大声道,“誓死忠堂主。”话落,就着刚才刺入蓝子身体的匕首直抹脖子。

    而因着百里刚才喊出来的话,正飞身而起的大长老动作一顿。

    “叮”

    “叮”

    两声轻响在空气中撞击在百里手中匕首上,似想阻止,却最终百里陨命,两枚铜钱在地上落地于无声。

    满厅皆惊。

    冷言诺冷然看向一旁的楚浴染,刚才两道声音一道来自上首的节使大人,一道来自楚浴染,看似两方都想阻止,可是冷言诺却亲眼看到濒临死亡那一瞬,百里眼见楚浴染那一枚铜钱时,一瞬间眼眸中的绝望,而因及手中动作快速一狠,甘愿赴死。

    虽然猜到蓝子与楚浴染暗中有牵连,可是纵然已是弃子,蓝子好歹是蓝家家主,手中握有蓝家暗卫调令,蓝家暗卫有多少人从未有人见过,只知势力不低,不过,蓝子与百里,到底谁是弃子,谁才是从头至尾被利用的那一个。

    局势陡然如此,厅中人如四大长老与各堂主,纵然平日里一幅云淡风清的蓝惊云都愕然吃惊。

    四大长老面色明显更显焦忧。

    而一些人又想着刚才百里死之前的话,难道这百里就是亲眼见着蓝子杀了雷堂主,而一直效命雷堂主,所以一直潜侍以行报复,细想也对,也是雷堂主那么叱咤风云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必定会留有……

    却没人去想,为何百里不说“百里誓死效忠雷堂主”而只缩减为“誓死忠堂主”五个字,因为那五个字是经过多久的斟酌而出口,同样的百里也只有五个字的时间,能将这五个字说出口,五个字却将蓝子置于死地,五个字阻住了节使大人的铜钱,五个字太快,楚浴染“阻止”得也太快。五个字又说明自己忠于谁,那堂主是谁,自然是雷堂主。

    冷言诺冷笑,这百里背后之人当真是好筹谋,不过五个字又做了面子又隔身事外,又让蓝子翻身不得。

    “冷言诺。”蓝子躺倒在冷言诺怀里,只这一刻她嘴唇原本鲜红血色已经转为暗红,有毒,而且是不可救治的毒中之毒,而轻声喊出这个名字还是让蓝子心有不甘,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蓝子面上浮过苦涩,没想到她竟然死在她最讨厌的最想杀的人怀里,真是…。真是天意弄人。

    “冷言诺。”蓝子突然冷笑,此时她的脸背对着众人,看向冷言诺和上首的节使大人,“连他都是帮你的。”这个他,当然不是指上首的节使大人,具体指谁,却让冷言诺心寒,却又听蓝子继续道,“百里这一死,我是背定了杀害蓝贤与我父亲的黑锅,冷言诺我知道他们都是你杀的,可是,我现在…呵呵…。”蓝子嘴角又一湾血迹留下,“不过,也不一定是帮你,那个人…。从来都是如此的,我认识他十年了…。他…。”

    冷言诺蹙眉,其实于她对蓝子本无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情绪,虽然蓝子是真的想杀她,她也真的想杀她,可是在听到慕容晟睿说了关于蓝家的教育礼制之后,心中开始动容,却没曾想…。

    “冷言诺,蓝家调令你可知为什么历代只有家主可行使。”蓝子眼神焦距已经开始涣散,可是精神却又奇迹的好转起来。冷言诺知道这味毒——红中菇,中此毒者,会直到耗尽最后一点元气才会虚脱而死,而这药最好之处就是可以令人在最后神智迷糊,说不出一些她最想说的话。

    此时,蓝子似乎也在极力与那毒做着争斗,她毕竟是蓝家家主,自小非常人般的打磨可谓也是毅力坚韧。

    在外人看来就是洛言不舍蓝子如此身死,在低声安慰着什么,四长才刚想走上前来,此时节使大人缓步走了下来,叹息的看了眼蓝子,目光落在冷言诺眼上,然然后移开,冲四长老摇摇头。

    冷言诺看着怀中蓝子,面色颇为复杂,轻轻凑进蓝子耳边道,“是需要嫡系血源滴血调令吗?”

    蓝子面色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知道,可是这一代自我死后不会再有人能调令暗卫,因为已无人有那最纯正的血脉,蓝家历世两百年,祖先那点纯正血脉早就在一代一代的传承中变得些沫微点,呵呵……他就是想让蓝家乱,楚浴染他就是要蓝家乱…。冷言诺…。”蓝子突然抬起那纤白的手抓着冷言诺的衣袖,“我是蓝家人,我真不想蓝家乱,你…。”

    “我可以应你,不过,蓝家旧制不需要。”冷言若语声清冷,这一刻心底竟有些同情的情绪自胸腔间蔓延,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蓝子,其实真算起来,也只是一个为了家族大业牺牲的女子,只不过她唯一任性的事情就是——情。

    情不知所起,一网情深,一情动,而终生毁。

    蓝子听着冷言诺的话,突然摆摆手,笑声在那暗红血液里低沉哑迷,一向如天乐般的嗓子此时却让人听出血意渗渗与哀意凉凉,“其实,我真想杀了你啊,不过,蓝家旧制当真要不得,我希望蓝家的后代可以不必日日关在刑司堂……”

    楚浴当此时正好与节使大人相对而立,各自眼光交汇,星光涛海刹那点亮,又转瞬即过。

    大厅此时近乎诡异,满厅的人就这样看着正中间那躺在冷言诺怀里的蓝家主,缔造蓝家个一个突破的芳华绝代的女子最后竟死于最亲近的侍女之手。

    那此时此刻,到底还追究她有没有弑父杀兄有何意义。

    月流年本想冲上去一脚踢开蓝子,洛言的怀抱是他的,可是刚要动,却被云落一把拉住,传音入秘,“没看到人家快死了,你瞎凑什么热闹。”

    而一直沉默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只对着月流年情绪流露的蓝枫此时看着躲在冷言诺怀里的蓝子,面色终于出现一丝丝一点点属于晦暗的变化。

    那种情绪正好被月流年看到,那叫难过,月流年与云落都或多或少听了冷言诺关于蓝家教育的手段,此时月流年也安静下来。

    “冷言诺。”蓝子最后的神智已几近淹没,面色惨白一片,她突然捏住冷言若的指尖,近乎有些胆怯的惶怕的看着冷言诺,“你告诉我,他,节使大人……是不是…。”

    冷言诺没有犹豫,辰瓣一抿,极轻微的点点头,“他是。”

    蓝子突然神情一松,“至少最后,我能知道他就在我身…。后…。真…。好…。”语声渐散,声字不详,捏住冷言诺指尖的手也终于垂了下去。

    曾经绽放如玉兰,清新出尘出仙子,一朝坠落,芳华永逝,容颜碎,心念浮,谁执纤手描盛图…。

    冷言诺看着怀中安详睡去的女子,被匕首刺中那一刻,她还深有不甘,看着自己还有一抹杀意,可是,如今……神情安态…。

    良久,冷言诺起身,黑色衣袍上血迹渗透脏污,却让人觉得如大朵曼陀兰花开在满青黑山上,妖艳而红冶。

    冷言诺眼神移过楚浴染,移过四长老,蓝惊风,蓝惊雨…。最后看向地上百里的尸体。

    “来人,先…。”

    “长老,堂主,不好了,外面突然一队人马阻在了府门口,自称蓝家暗卫头领说是要见蓝家家主。”大老一句话未完,便见一个弟子人未到,声先到,快速掠了进来,显然是一直守于府邸门口的,不知厅内情形,此时一见屋内情况,满是吃惊。

    “什么?”四位长老似乎有些震惊,脚步都不自觉的微颤一下。

    蓝惊雨与蓝惊风同样面色惶然,再回头看着大厅里地上蓝子的尸体,面色沉暗。

    “烦请节使大人与各位留步于此,我等先出去看看。”大老最先反应过来道。

    “要出麻烦啰。”一直一旁看戏的百毒老人此时低声悠悠喃喃,而后看了眼楚浴染没说话。

    寒霜一把捏向百毒老人的耳朵,“闭嘴。”

    ……。

    “蓝家暗卫统领,本公子也没看过,不如一起,此时蓝家主刚死,说不定需要帮忙的呢。”楚浴染此时身姿翩翩上前温声道。

    大老老刚想开口,却听四长老道,“也好,不如一起吧。”言罢,拉着大长老当先出去。

    往昔热闹的凤凰城大街此时人静鸟不闻,云堂府邸门口,一队黑衣男子,个个精神铄铄,面目英挺,最长者不过四十岁,最年轻者不过十七八岁,而在他们前面,当先四位男子,衣袖袍子上都用蓝底红边写着绣着一个“蓝”字,这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难怪蓝子说,这暗卫只能蓝家主可以调令,以血认主,看这些男子,个个气势刚猛有力,武功自然也不弱,难怪玉无忧关于蓝家的资料上显示,蓝家暗卫可谓与蓝家是两个不同的机构,也难怪这四长老会听命于一位女子,也不是当真识人才,纵然蓝夜,怕也是不能趋动这批暗卫的吧,非嫡系血脉不能调令,而这血脉还得是正统,能启动调令符的。

    “长老,家主呢。”当先一男子声音雄厚,出声如风。

    大长老闻言,面色虚浮,张了张嘴。

    男子面色一沉,刚要有所动作,却见此时,冷言诺从怀里拿出那块黑色令符。

    令符一出,顿时光亮一闪,那位开口的皮肤较黑,表情严肃,不过二十岁的年轻男子立马自马上一跃,下一刻已跃于冷言诺身前,手一张就要去抓那张黑色令符。

    此时云堂府邸门口,四长老三堂主节使大人,楚浴染百毒老人等一众弟子全部自府邸内而出,云堂本家弟子此时拥着蓝惊云与蓝枫心思倒不在那令符上。

    而随着那年轻男子落足伸手抓来,冷言诺偏身一躲,足尖一跃就跃上了刚才男子所乘之马,落马一笑,“这位就是蓝家暗主,当真有几分本事。”话落,在左右两边蓝家暗卫同样轻功跃过来直拍向冷言诺时,身子一起,空中一个交错,黑色令符抛在空中一阵光闪。

    那之前最先抓向冷言诺的男子,看着冷言诺的目光一寒,直起身,去接那即将落下的令牌,象征蓝家家主真正地位权柄的令牌…。

    一时间,去堂府邸门口,风声呼呼,招式掠影,人影迭起,白衣书生本想加入,却被云落给拉住,月流年自然不能见自己大哥吃亏,可是同样被被云落阻止。

    而在场众人全然不知道,有两个人,自冷言诺身姿翩起那一刻,就已经过招不下百回。

    楚浴染红衣袍角轻拂,节使大人一袭绯色轻裳,衣袖纹丝不动。

    二人双目对视,眼眸中似有千般话语过,又似什么都没有。

    直到冷言诺将令牌往天空一抛,楚浴染终于在两相内力相抗衡下,自伤破功,身姿一跃而起。

    本就是内力相斗,这一跃,加之那日于圣坛堂底部与老怪相缠,内力未见大好,嘴中一股腥甜阻止不住,在空中抛过一抹血色长线,而那令符自血色长线中掠过,倏的光亮微闪,冷言诺暗道不好,手中掌风凌烈,一吸,而另三双来夺令牌的手同样已至,冷言诺凝神大力一吸,令牌至手。

    而此时光亮太远微弱,又被淡淡阳光折射,现场除了那么几个人,根本无人看到风暑令符微光一闪之情形。

    四长老看向空中,想着这洛言公子好身手,蓝惊雨刚要上前帮忙,却被蓝惊风拉住,对其轻摇摇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然懂得,遂看向高空,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蓝惊云眼见蓝惊风与蓝惊云的眼底官司,颇显无奈的摇摇头。

    此时,空中三个身影紧跟轻移,冷言诺闪身在空中一个旋转,衣袍飞起,在三只身影即将而至,楚浴染又将跃过那三人一掌就要抓向自己肩膀之时,冷言诺亦似料到身后魔爪,足尖一移,袖中白练展开,如一道惊鸿在天空中劈破海浪,直直朝楚浴染扫去。

    另外三个身影同时始料不及冷言诺突然出手,一下子被那白光所射,后移半步。

    只这半步,达到某个目的冷言诺,那声音在空中分外明阔,“蓝家家主在此,你们难道还要造反不成。”

    三个黑色身影顿住,“胡言乱语,我们手中的家主神灯已灭,如今令牌在你人手上,定然是你下的手。”当先那名男子,话出劲朗,又如苍谷遥起,声音雄厚明俊,说话间,身姿又掠过来。

    冷言诺此时却一个转身,然后落在四位长老身旁,举起手中令牌,“还不快拜见你们的新任家主。”

    四位长老本见刚才天空飞得乱花狂舞的,见红衣公子吐血,原来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向这蓝家暗卫首领交待,他们虽为蓝家四大长老,可是这蓝家暗卫却分属于凌驾于他们之上的组织,只听得蓝家主之命,拥护家主之命,也所以,每一代家主继家主之位时都要发下比自己生命更为重的血誓,这一生都不得背弃蓝家,与蓝家荣生共死。

    而好三个黑影见冷言诺此间动作微顿住,看着那令符,然后看着冷言诺,顿时怒从心来,“一个外姓人,也妄想任蓝家家主,你能唤醒这令符发光才是真理。”说话间,这三位领头人动作也停下来,落足地上。

    个个身姿俊然,自有一派精魄体魂由内而散发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蓝家,蓝家人。

    冷言诺笑,看着一旁远处看着自己的楚浴染那眼神复杂又难以明解的眼神,冲其一笑,各为其主,对不住了。

    “我是外姓人,自然是不能胜蓝家家主的,不过,你们蓝家人不就可以了。”冷言诺声音夹着内力几乎传透了整个凤凰城。

    那些关门闭户的蓝家人此时此刻在自己屋舍内都能听到。

    节使大人看了眼冷言诺,那眼神满含关切,又满是欣慰,这是,她的诺儿。

    “洛公子,我们蓝家,这一代都试过了,两年前,蓝子继任家主之前,也曾让所有人都滴血验过,却无人能启那一线明亮,这令牌乃我们祖先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特殊玉质而制,非蓝家血脉至深者是不能…。”大长老看着冷言诺,言辞间满是无奈。

    “哦?”冷言诺挑眉,又看向那看向自己的三名蓝家暗卫首领,更看向其身后一队人马,足足一百多人,此时他们也不屑然的看着冷言诺,显然这个事实他们也知道。

    冷言诺一笑,扮做男子的她笑得亭亭玉华,这一笑,气质俨然,贵气直抵人心间,当真所有人都试过,我就不信,冷言诺转回身,越过重重人群,在一个人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