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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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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中央有着一座展开书本形状的岛屿,茂盛的大叶植物间有着一座座由书本搭建成的小屋,一个个背着书页翅膀的小精灵欢快的在树丛间房屋间飞舞着,自由快乐。

    只是蹦跶却是不是那些闲暇中的一员,她顶着黑眼圈耷拉着翅膀,抱着个陶罐子慢吞吞的往隔壁的精灵大叔家走去,边进门边有气无力的说:“大叔,你有拉低低智商粉末的催化剂吗?”

    长着大胡子的精灵正在热气腾腾的厨房中制作可爱的甜点,闻声诧异的看向蹦跶:“亲爱的小蹦跶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被绑定主角的模样。拉低智商粉末,那种东西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用了呀。”

    蹦跶一脸疲倦,有气无力的说:“大叔别说这么多了,我需要低智商粉末。”要知道那位炮灰女就要和大反派对敌了,想想那位在商战中无往不利的大反派,那智商可是杠杠的,老谋深算都不足以描述,炮灰女主对上他肯定被虐!所以她需要制造降低智商粉末,好拉低反派的智商,让女主抓住痛脚取得胜利。

    [平行位面▪大唐]

    正厅被门口投入的阳光照得明亮一片,那些构造大气的家具更显美观,正中主位后挂着牡丹图,图下是个插着红雀尾巴的花瓶。主位坐着马文浩、贾慧珍,下面依次坐着李迎荷、马俊驰,而在他们对面则是坐着打扮瑰丽的苏映儿,以及一墨绿色商贾装扮的中年男子,苏老爷。

    马文浩听到苏老爷的话,脸色带出了义正言辞的难色,他用品茗的标准姿势,单手拿着白瓷茶杯,带着茶香的白色蒸汽顺着杯沿腾起,“苏老板,犬子对令嫒是情根深种,而我也是极为喜爱映儿这孩子。本应请媒婆上门提亲,而后八抬大轿将令嫒接进马家。但是苏老板知道,这锦州城的百姓更是知道,我马文浩平生最终义气,我十年前可以挡下刘兄的烂摊子,今日就万万不能让犬子做出有失礼教之事,所以你我可商定日子,三年后接映儿进门。”

    苏老爷是什么人物,闻言就明白马文浩是打算让自家闺女为外室,三年后再接进家当妾室,他的脸色原本就带着不健康的暗黑,此时更是黑到了低,冷哼一声:“我苏家,多的是攀亲的人。”

    顿时厅内静了静,原本跟马俊驰用眼睛谈情说爱的苏映儿立刻急了,她忍着骄纵的性子,紧张的抓紧鹅黄色的小手帕,可怜吧唧的望着父亲:“爹……”

    刚开口就被苏老爷一眼瞪回去了,苏映儿揪着手绢,暗自在那里发脾气,却是不敢吱声了,一双明媚的圆眼中有着委屈不甘。

    马俊驰瞧见这是谈崩的架势啊,也顾不及什么了,站起身对马文浩说:“爹!那刘婉宁压根就不是好东西,用娘的话说是‘成天对相公绷着一张冷脸,怪膈应人的’,您就让我休了她,娶映儿吧!”

    马文浩立刻沉下了脸,藏蓝色的圆领衣袍将他显得有些阴沉,他不怒自威的将马俊驰看着,直将马俊驰看低了头,才叹口气说:“刘兄对我有知遇之恩,她的闺女有千般不是,也不是你可以休的。退下!”

    马俊驰腿一抖,就坐回了原位,不见丝毫纨绔子弟的气质,乖得很。

    那边苏老爷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努力的吸气呼气明显是奇急的模样,苏映儿担忧的给父亲顺气,瞥了一眼马俊驰,故作气恼的说:“既然你们不诚信,我就不嫁了。”

    马俊驰顿时焦急的望向对面的苏映儿,苏映儿侧身不理他。

    马骏驰顿时悲苦的皱起了一张脸,心里怨恨极了刘婉宁,恨不得她立刻死翘翘,好为自个儿的好映儿让出正妻的位置,而不是当个妾室也要等到三年后。

    贾慧珍看不得儿子委屈,便努力的做出温柔的姿态,“老爷您白养了刘家母女这么久,报恩也报够了,就休了刘家闺女,将他们撵出去,这锦州城内谁又能说老爷您什么呢。”,可她就是个喜爱挑剔的人,嘴角下意识的向下瞥,活像是用话挤兑马文浩。

    马文浩不说话,只是将茶盏重重的放下,在他拿捏有度下,没有一滴茶水溢出瓷杯:“做人当守诚信,知礼法”。

    李迎荷自从场面冷下来就作壁上观,见此忽然眼珠一转,一边习惯性的抬手整理发鬓,任由宽大的红袖滑落露出红玛瑙的镯子,一边爽朗的说道:“老爷,苏老爷,大姐,恕我插嘴。这男儿三妻四妾本就平常,而这有些富足的家中那里不是有两个妻子主持家事,而这第二个妻子,又有多少,不是在三年无子后娶进门来的?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这城内百姓听闻我们家俊驰娶亲,顶多也就会心一笑。”

    马文浩抬眼看着李迎荷,眼里有着赞赏。

    李迎荷面容平凡身姿丰腴,在大唐人看来算个美人,她抬手挽发,面上回以会心一笑。

    贾慧珍是高兴对方为自家儿子说话的,可见二人之间转动的情意,顿时发酸的撇起了嘴巴,只用自己听的到的声音,嘀咕:“那刘家丫头是个多事的人,也不知……”

    苏映儿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两个酒窝,两点恰好在酒窝上的面靥,将其衬得是人比花娇。

    苏老爷脸色微缓解,却抬手压住兴奋的苏映儿的手,“我苏家的小姐难不成只能为妾?呵。”冷笑一声,又不言语了。

    马文浩忠厚义气的脸色带上不耐,总是令人觉得正气十足的眼中映着幽暗光亮,不知在左右权衡着什么。

    原本喜悦起来马俊驰再次跌入了谷底,他眼里发狠的说:“爹娘,我们就……”

    不等他说完,投向厅内地板上的阳光便多出了个移动而来的影子,众人奇怪的顺着影子落下的方向看去,只见刘婉宁裹着“来者不善”的气息快步走了进来。

    刘婉宁头戴帷帽身着白衣,腰身挺直,双手虚扣在身前,绣着兰花的白色裙摆随着她疾步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动静,头顶帷帽在快速向竟是被气流吹得向后散去,她额头上极为恶心的黑色硬疤若隐若现。

    “大红人”李迎荷快速反应过来,一双不大的眼中微闪过看好戏的色彩,起身笑呵呵的迎面拦住刘婉宁,“婉宁回来了?”,就像是她跟刘婉宁感情很好一般,伸手去牵刘婉宁的手,却被刘婉宁快速的躲开了。她笑容僵了片刻,抬手整理了一下发鬓上的斜插金簪钗。

    刘婉宁环视室内众人,双手放在身侧意思般的行了个礼,低垂着眼帘站立到了大厅中央,“婉宁见过各位长辈,今日婉宁有话要说。”

    厅内众人皆以为她这是要恳求相公不要纳妾,或者是经过耳后庵的闭门思过,明白了女人应该明白的道理,低声下气的准备任命,接纳苏映儿过门,从而避免被休的命运。

    可刘婉宁却是掷地有声道:“婉宁身为晚辈只是乐意为长辈们着想。所以,无需你们挖空心思了,我要与马俊驰和离。如此,马俊驰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迎娶映儿姑娘了。”,她说着掀起眼帘,坚定的目光直奔主位上的马文浩:“马叔叔,前年大唐颁布了‘和离’法令,而我与马俊驰已然过不下去,您就同意他签订放妻书,从此我与他婚嫁自由,各不相干,皆大欢喜。”

    马俊驰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婉宁,猛然的觉得这刘婉宁还算是顺眼,而后欢乐的笑了起来:“爹您看,她都同意离开马家了,正好我就能明媒正娶映儿了。您一句话,我这就去写那个什么书。”

    那边苏老爷面上都透出了意外之喜的满意,而苏婴儿更是酒窝深刻,眉眼高飞,涂抹着胭脂的脸颊更红了几分,看得马俊驰两眼发直,心说:我的映儿果然是最美的,那个臭婆娘压根比不了。

    李迎荷原本不满的神色转出了些诧异,她那眼睛上下打量着刘婉宁,带着几分真意,劝导说:“婉宁你这孩子发什么傻?还不快收回前言,与老爷和大姐道歉。要知道这任性妄为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她知道很多刘婉宁不知道的内情,所以作为女人,她不想看到刘婉宁凄惨的下场。

    刘婉宁微感意外,抬眼看向她,“婉宁谢过二娘了。但我没有说傻话”想了下,为了稳住马文浩说:“马叔叔婉宁并非因嫉妒而说这些话威胁,而是真心诚意的想和离。和离后,马叔叔仍为刘家的管事,刘马两家仍是至交好友,只是我与马俊驰不再是夫妻而已。”

    比起厅内其他人,马文浩表面上是最平静无波的一个,他只是用严厉的虎目瞰着刘婉宁,一双“公正”的眼里微微阴狠,他用平日那种严肃宽厚的语气问:“婉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你的母亲又可知道你今日的一番举动?”

    与马文浩并排坐在主位上贾慧珍就不是这样了,她平生最恨的两件事,一是她们家不论多富贵,外人的人都说她们是刘家的下人,不知多少商贾夫人用此话来嘲讽他。二是马文浩纳了妾室。

    她气愤的看着一身白衣好似比自个高贵几分的刘婉宁,讥讽道:“你还当我们马家非要扒着你不成?这种未出阁便私相授受、不顺公婆、嫉妒丑陋的儿媳妇,若是进了旁人家都不知道被休了多少遍了!就是老爷重情义,为人宽容才……”

    马文浩抬手,贾慧珍立刻闭上了嘴巴。

    马文浩用长辈般宽容的目光看着刘婉宁:“当年你父去世之事将你托付给了我马家,现今,俊驰身为相公虽有负于你在先,但若让你离开马家,母女二人流落街头,承受万人非议,便是我马家不仁不义了。所以,为了道义,我也不会允许忤逆子与你和离,令刘兄的唯一的闺女承受世人唾骂。再者,有我相护,他纳妾后也定然不敢亏待你。”

    苏家父女那相似的圆眼睛对视一瞬,马文浩话中的信息量很大。

    “马叔叔。”刘婉宁骤然抬高声音打断了马文浩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语,被马文浩话里话外的意思刺激的胸中怒意翻滚,忍无可忍反驳道:“什么叫做为了马叔叔家的道义,什么叫做离开马家就会流落街头?马叔叔现今居住的宅院是我刘家的宅院,你马家挣得的享受富贵是用我刘家的基业赚取的,从未听过身为奴仆的管事为店铺挣多了钱财,便成为主子的。”

    马俊驰自小就被告知这里是他家的,刘婉宁母女不过是人在屋檐下的乞讨者,听闻她这一堆失心疯般的言论,霎时双眼充血,握紧拳头冲向刘婉宁,“你个贱.人!”

    刘婉宁憎恨的瞥了一眼马俊驰,抬手摘下帷帽,使得那块恶心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之中,惊得苏家父母“啊”了一声,苏映儿更是用手帕捂住口气,活像是害怕传染一样,“你这疤痕怎么变得这么恶心了!”

    马俊驰愣了一下,心中浮出了头发丝那么细的愧疚,这疤痕这么的严重?但他准备教训刘婉宁的举动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刘婉宁似是随意扔出帷帽,却恰巧的击中马俊驰的膝盖。

    马骏驰下盘不稳直接重重扑向地面。

    苏映儿和贾慧珍同时奔到了马俊驰身旁,苏映儿心疼的捧着马俊驰的脸,左右看着。

    贾慧珍猛然起身,头顶半翻髻上的珠花摇摇欲坠,怒指刘婉宁:“反了反了!这女人得了失心疯了!家法伺候家法伺候!”

    刘婉宁双目幽深,带着前世的怨恨今生的憋屈,面上努力的到不被人诟病的尊敬礼貌,她微微低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语气平稳字字清晰道:“马叔叔你看看我的额头,你说是为了报答家父的恩情,便是让你家儿子虐打于我,若非我运气好,当日只怕伤的就不是脸面,而是性命了。而我不过随手仍个东西就要家法伺候吗?你说的不会亏待我,便是让我哑忍承受,并欢喜的接受马俊驰再娶?您应该知道这是犯法的!我现在就要去官府,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与你家残暴儿子和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唐朝的和离法令出来之后,竟然还延续着汉代的七出之罪,其中最不要脸的就是其中的不顺公婆了,顺不顺的还不是一句话,要是公婆不喜欢就是不顺,就会被休掉。

    我看了下和离的其中的一条是男子娶二妻,所以女主通过法律是能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