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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睡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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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睡袋(三)

    衣服扔了一地。

    任西安无视程梨投向他的视线,坦然的重新走到程梨身旁,端起那碗姜汤。

    姜汤的温度在任西安离开大帐又回来的这几分钟内又散了一分。

    任西安蹲下/身,手拿着瓷勺看着程梨。

    “张嘴”,他重新说了一遍。

    军用大帐内的温度不高,光线也暗。

    程梨的视线停在任西安已然赤/裸只剩一条内裤的躯体上。

    壁垒分明的肌理当前,视觉冲击让程梨的反应慢了半拍。

    很久没摸过,不是不想上手。

    折腾那么久,她也没吃上。

    此刻对方门户大开,但她却又四肢近乎全废。

    这世道……

    没天理。

    程梨唇没动,牙死死咬在一起。

    她不配合,任西安又重复了一遍:“张嘴。”

    程梨视线上移,从他的前胸移到他的脸上。

    任西安在这番拉锯中蹙眉,将瓷勺随手一扔。

    清脆的声音随即响在程梨耳侧。

    任西安忽的又将一只手伸到程梨脑后,将她的头垫高,瓷碗递到她唇边:“好好喝。等我换个方式喂,不会这么客气。”

    程梨咬唇,她倒想知道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可这不是作的时候,她最终还是配合着将那碗姜汤喝了个大概。

    程梨喝完那刻,任西安将覆在她睡袋上的羽绒被上拉,罩住程梨的眼睛。

    程梨屏住呼吸没动。

    他不会走,程梨确定。

    否则他不会脱。

    任西安又扔了碗,看了眼羽绒被下隆起的那个轮廓,快速地钻进睡袋,躺在程梨身旁。

    将程梨在睡袋内的身体勾向他身侧,他又将罩在程梨脸上的羽绒被往下挪了些。

    程梨说:“太松了,紧点儿。”

    任西安懂,她指的是他箍住她身体的手臂。

    睡袋内并不暖,任西安勾住的那具身体,也还是冷的。

    程梨自觉地将头窝在他肩侧,侧身贴着他。

    她身上那层薄薄的保暖内衣此刻不暖,反而是她取暖的障碍。

    任西安的身体似火,置身大帐内那几分钟,也没有让他冷下来。

    程梨浅薄的呼吸扫在他的肌肤上:“脱吧。”

    她指她身上最后那层衣物。

    程梨仰头,看任西安的脸色。

    任西安顿了下,轻呵:“手已经废了,你拿什么脱?”

    身体送过来,话还硬着,他还在垂死挣扎。

    程梨不以为意。

    遇到的这个险推了他一把,她觉得是个意外之喜。

    程梨没客气:“要你……干什么。”

    任西安手臂紧勒她的腰,轻呵:“有恃无恐是毛病。”

    程梨很快嗯了声:“知道。我还得继续追,还没追上,我有自知之明。”

    任西安:“……”

    他的掌摸到程梨腰侧,揪着她的内衣下端,帮她脱衣服。

    他的掌心间或擦到程梨的背。

    程梨觉得被任西安擦过的地方,体温回流的很快。

    那些肌肤很敏感,僵冷迅速退散。

    转眼衣物剥离,已是肌肤相贴,密无缝隙。

    程梨觉得整个人都被任西安的气息包裹,身躯从寒凉到灼热的过程,快得让她的大脑皮层阵阵发麻。

    这种最原始的取暖方式,对此刻的程梨来说最为高效。

    过了一会儿,程梨动了下手指。

    已经没那么僵了,比较灵活。

    程梨问:“抱着我什么感觉?”

    任西安扔出一个字:“冰。”

    程梨即刻说:“方荪也冷。”

    还有一句她没说完的,任西安能意会出来:你怎么不进她的睡袋?

    任西安眸色沉下去,骤然勒紧手臂。

    程梨此刻身体回温,被他紧勒时瞬间便感觉到疼和挤。

    程梨一挣,任西安没松。

    程梨继续挣扎,任西安仍旧没松。

    他说:“没被冻死,想惹我让我掐死?”

    掐字他说的很重。

    程梨缩了下舌头,即刻翻篇:“嗯,那当我作,我收回。继续好好相处。”

    真拿那当免死金牌?

    任西安冷声说:“你最好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

    话不长,任西安的语气相比说那个掐死时也算柔和了些。

    可程梨从这话里听出来的内容庞杂。

    她觉得任西安不止在说她适才随意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更多的是指今晚这则事故。

    程梨决定解释:“我想好好活,从来都是。是意外,小姑娘当前,我没有办法。”

    任西安冷笑:“怜香惜玉是吗?”

    程梨说:“这么说也对。”

    任西安卸了手臂上的力道,目光停在程梨柔软的发丝上。

    那辆抛锚的越野车内浓烈的烟味似乎又钻到他鼻尖。

    任西安平缓下去的眉峰又陡了起来,说:“老烟枪救美,你这些年倒是长进了。”

    程梨:“……”

    他脸黑成这样,不止因为她快冻死,还因为那些烟?

    **

    程梨老实了一会儿,安安静静的。

    任西安以为她睡着了,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也温热起来,他想从睡袋内出去。

    他箍在程梨腰侧的手一松,程梨睁开了眼睛。

    程梨问:“要走吗?”

    任西安望着她:“援手伸完,冰块捂热了。”

    不然呢?继续下去,这冰块只有化那一条路,这夜就将无法安眠。

    程梨问:“援手?”

    她继续:“你说这话时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程梨的手开始在任西安后背游移:“我是冷。可你脱,是勾引我。”

    任西安看着她眸中渐起的水色,淡声道:“随你怎么想。”

    程梨说:“这会儿已经很晚了,你那间大帐里的人,大概没预备你今晚还回去。你现在出去,他们也会以为你睡过了,和我。”

    任西安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程梨说:“传言的版本有很多个了吧,关于我和你。”

    从那日石棉矿起,或者更早前从库尔勒那家餐厅外他们并立的长街起。

    她边说手边顺着任西安的背往下滑,往任西安全身上仅着的内裤边缘游走。

    程梨指尖点过的地方,都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任西安眸中平息下去的红慢慢上浮:“程梨,你会后悔的。”

    程梨不信:“不会。”

    她此生后悔的事只有一件,他今晚留下来,也可抵。

    大帐内的气流尚算平稳。

    任西安伸手将羽绒被往上一拉,遮住程梨头顶的光线。

    程梨感觉到他的手划过她的脊背,沿着她的脊椎一路向下,探进她的底裤。

    程梨身体一紧。

    任西安感觉到她的变化,指更往前推了一分。

    程梨的手抓在他的背上,越来越紧。

    任西安说:“忍着点儿,别叫。”

    他往前征伐,程梨干涸许久的身躯那日被他唤醒后,此刻依然敏感的可怕。

    他手指带着她熟悉的体温戳穿她的防线的时候,程梨咬着唇,脚趾全弯,在睡袋内无力地一蹬。

    战栗感瞬间肆虐。

    程梨昂着头,发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