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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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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大年初一,各家各户就开始去远一点的亲戚家里拜年了,外嫁的女儿们也开始回娘家了。

    莫秋晚他们家没什么长辈亲戚在了,每年也只是去董老爷子家里拜年,今年也不例外!莫秋晚一家五口,今年带上了莫寒星,所以是五口人了,在初二那天一起去了董翠翠家。

    前一晚已经接到了他们的电话说要过来,董翠翠和大嫂陆曼云早早地起床准备了。

    见了面,大家打招呼问好,说着过年的祝福语。莫秋晚几个小辈收到了不少大红包啊。

    莫秋是也给董家的人带来了礼物,当然就是各人念念不忘的心头好了。

    久未见面,莫秋晚、莫夏晴和何婉雯三个在一旁亲热地聊着天。莫寒星和董家人是第一次见面,一开始有些不熟络,但董老爷子和董华建他们主动跟他聊天,在一问一答中,莫寒星也没那么拘谨了。得知莫寒星和莫秋晚做起了药材种植的生意,董家人更称两人后生可畏!

    吃过午饭后,大家喝着茶,围坐在一起聊天。

    下午时间,莫家人要告辞回家了。董翠翠要留他们吃晚饭,莫家人婉拒了,约定等家里的新房子盖好了,再请他们过去新家做客、暖房子。

    过年这几天没什么病人过来,莫秋晚也乐得清闲,每天和表哥到药田里转转,讨论一下以后发展中的种种事情。

    他们计划过段时间要盖厂房了。之前种植的药材中,有很多是一年生的,到了秋天左右就能有收成,到时候药材的采摘和加工,也需要用到地方和人手。

    过节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初六开始,人们就要陆续回单位或厂里上班了。最悠闲的还是当学生的双胞胎,他们要到过完十五元宵后才开始上课。

    初六这天,莫秋晚和何婉雯也要到a市去,目的是去见几个以前玩得比较好的同学。

    初五那天,何婉雯打了个电话给莫秋晚,说以前高中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女同学想约出来见个面、小聚一下。莫秋晚想着,也有两年多没见她们了,便答应了一起去。

    几个人约在了商业街附近的一间休闲餐吧里见面。何婉雯和莫秋晚到达时,约好的另外四个女生张佳佳、莫雅婷、梁欣彤和陈宁恩已经在里面聊着天了。一见到何婉雯和莫秋晚,几个人都高兴地站起来与她们拥抱。

    拥抱过后,大家抒发了一下两年多的相思之情,就坐了下来继续聊着天。

    女生的友谊是很奇妙的东西,性情相近的人总会被互相吸引着聚在一起。从高一开始,她们在同一个宿舍或同一个班中,六个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了。她们在一起学习、一起聊少女心事、一起在放假时去玩。就算高三分班了,也还是相约在一起吃饭、学习。可以说,高中三年,她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都是和小圈子里的人一起玩的,和其他同学的感情都只算平常,谈不上有多深厚。

    六个人中,除了莫秋晚,大家都还在上大学,梁欣彤和何婉雯一起在京城读大学,张佳佳在本市的师范学院,陈宁恩在h市的大学。

    大家得知莫秋晚现在已经是个医术高明的中医了,都夸她太有才了!还纷纷说以后她们的身体就交给她了,有什么病痛的话,一定找她帮忙。何婉雯这时说出了莫秋晚帮人治病,被人送了面“妇科圣手”锦旗的事,让另外四人直接笑到肚子都软了。

    莫秋晚来时给另外四人准备了礼物,就是自己做的美颜霜和美白霜,她相信她们一定会很喜欢的。果然,四人收到礼物后都很高兴。何婉雯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说使用过后的效果就是像她的皮肤那样,又白又滑!惹得她们妒忌不已,几人地掐着何婉雯的脸蛋来发泄,让何婉雯大喊救命。

    这一次的聚餐是充满欢乐的,她们聊着各自的近况,学校的生活和感情生活,一聊就聊了到下午,索性又一起吃了晚饭后才依依不舍地散了。最后还约定以后要至少每年都见一次面。现在莫秋晚家也有了电话,几人要联络也就更方便了。

    莫秋晚当晚和何婉雯住里旅馆里,可能是因为心情太兴奋了,两人又聊了很久才睡去。入睡之前,莫秋晚觉得心情非常满足。果然啊,人,还是需要有几个朋友的,特别是好朋友。

    第二天早上,莫秋晚和何婉雯吃过早餐后,又逛了下街,才坐车回了清河镇。因为只想着和同学们见个面、呆一天就回去了,这次过来a市就没有通知董华建他们。

    莫秋晚回到家中,母亲正在和李婶子在聊天,一旁还坐一个胖胖的小姑娘,好像是李婶子的小女儿常小绿。

    李婶子在村口开了间小卖部,以前莫秋晚家没装电话时,要打电话时就是到小卖部打的。

    “妈,我回来了。婶子好。”莫秋晚进屋向母亲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又转向常小绿那边,笑着说:“这是小绿吧?”

    “小晚姐好。”常小绿好像有些害羞,低着头小声地问了声好。

    “跟同学见面怎么样啊?”莫澜心问到。

    “嗯,很好,大家虽然很久没见面了,但感情还是一样的好!”提起和好友们的见面,莫秋晚至今还是神情愉悦。

    “小晚,婶子过来是想找你看病的。”李婶子上午过来了一次,知道莫秋晚去了a市要下午再回来,吃过午饭后就拉着女儿过来等了。

    “婶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啦,是我女儿小绿。”李婶子拉着女儿站了起来。

    “小绿,小绿有什么问题吗?”莫秋晚问到。

    “你看。”李婶子伸手抬起女儿的头。

    只见常小绿的圆圆的脸上长满了很多脓疮型的痘痘,一点一点红红的,尤其是两边的脸颊部位,最为严重,有些已经化脓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被这样看着太丢人了,常小绿推开母亲的手,很快地低下头去。

    “没事,这个病不是什么难治的病,只是花的时间要长一点。”

    对外表这种事,女生都是很在意的,这样被众人看着,可能会有点屈辱的感觉。莫秋晚故意把病情说得轻松一点,想要安慰一下她。

    “真的?能治好?”常小绿听到莫秋晚说这个病不难治,很惊喜地问着,见莫秋晚看着她,又非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们到房间里谈吧。妈,婶子,你们先聊,我到房间给小绿看病啊。”

    “好!好!你们好好看就行了。”李婶子说完,坐了下来,和莫澜心一起看电视剧去了。

    莫秋晚带着常小绿进了房间,两人坐了下来。莫秋晚没有一上来就问她病情,而是先和她聊了一会儿,让她心情放松了一下,再慢慢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痘痘的。

    常小绿比莫秋晚小三岁,去年中专毕业。因为身材、面容不好,很难找到适合的工作,学校推荐去的单位,人家也都不愿意收。最后,会计专业毕业的她,只好去了市里的服装厂做车间工人。

    说到脸上开始长痘痘,是她在刚上中专二年级的时候。

    因为常小绿是家里的小女儿,前面有两个哥哥,家人都有点宠她,有点好吃的都会让给她,小时候的她就长得有点胖胖的。谁知道一直胖到了青春期都还在胖。在镇里上中学的时候,同学们都还是比较纯朴,偶尔有人开玩笑地说她长得胖,她也不会很介意。到15岁时,她已经有120多斤了。到了市里上中专后,同学们有来自各个地方的,各种性格的人都有,不免对她的身形有了一些议论,还有人恶意地说她是个大肥猪。那时的她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

    女生到了青春期都会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表,而常小绿也在这时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胖了。她想减肥来着,但不懂方法,没有减下来不单止,还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很差。也许是压力太大、又也许是内分泌失调,她二年级时就开始长痘痘了,一开始是一颗两颗,她没怎么在意,后来越长越多了,她用手去挤,挤完后留下一个印,后面又会长起来。

    这时的她更加不知所措了,也没有同学愿意和她做朋友。这时的她心中有一个暗恋的男生,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暗地里偷偷多看那个男生几眼。就这样被别的女生看到了,大家都耻笑她,连那个男生也羞辱她,说是宁愿喜欢一只猪都不会喜欢她的。

    整个中专三年的生活,对她来说像是恶梦般的存在。她唯有专注于学习上,在专业课上努力学习,经常拿第一名。但这也会被人说,她除了学习好点,其他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她的存在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就这样,到毕业后,她也没能找到与专业相关的工作。母亲叫她回里帮忙好了,家里又不缺她这份钱。但自尊心不允许她继续让家里人养着她,她十八岁了,成年了,是一个大人了。最后,她在服装厂里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厂里也有些年经的小姑娘会说说她的闲话,但也是有一些人会愿意和她交谈的,情况比在学校里好些。

    家里人都比较粗心,觉得就是胖了点,脸上多了点痘痘嘛,青春期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还是母亲看到她整天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拉着她到莫秋晚这里,要她治一下脸上的痘痘。

    讲完自己的情况,常小绿已经小声地哭起来了。因为她心里也是觉得很委屈的,她明明是一个善良的女生,但其他人却对她充满恶意。

    “没事的,放心,小晚姐一定会帮你治好它的。”

    莫秋晚听完后,挺心疼她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拿了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了下眼泪。

    “真的吗?”常小绿含着眼泪问。

    “当然啦,你要相信我才行啊。你没听你妈说过吗?我医术高明,很多人都来找我看病的。”为了安抚好小姑娘,莫秋晚厚脸皮地吹捧起自己的医术来。

    “嗯,我听我妈说了,她说小晚姐你很厉害的。”

    “就是嘛!来,先擦干眼泪。”莫秋晚又递给了她一张纸巾,然后才说:“我要帮你做长期、全面的治疗,所以,你要先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在家里住着,我才好方便帮你做治疗。”

    “嗯,那我明天回厂里说一下。”对常小绿来说,比起治病,工作的事情就是小事了。

    “行,那一切事情就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说。小晚姐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脸蛋的。”莫秋晚笑着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听到莫秋晚这样打趣她,常小绿不由得破涕而笑了。